永遠只會成為別人的累贅,永遠也保護不了別人,幫不了別人。

“不!我不要這樣!家裡血海深仇還沒有報,我怎會在這裡倒下!啊!啊!啊!”彷彿野獸嘶吼一般,古秋雨用盡全身的力氣,將身體支撐起來,可卻也只是跪在那裡,任憑再怎麼用力也起不了身。

“給我起!!!”他用力的嘶吼著,掙扎著,彷彿把這一輩子的力氣全部用在了和沙袋抗爭上面,他雙手都扣進了土裡,滿口牙齒都快被他咬碎。

“噗通”可現實的殘酷的,他終究沒有站起身來,最後一次嘗試起身時他的體力已經透支了,被牢牢的壓在了沙袋下面,昏了過去。

站在遠處的斷劍生看著古秋雨搖了搖頭,老姚連忙跑了過去,將沙袋移開,檢查了下古秋雨發現並無大礙,就揹著他回去休息。

斷劍生不忍,走進屋中向著玄道天道“師父,師弟他沒經受過訓練,一開始就這麼的沉重,他身體會受不了的。”

玄道天則是面色平靜的看著斷劍生,道“有些人,這一生都揹負著一些東西,既然他們選擇揹負著這些東西,我們就要相信他們承擔的起,就像剛剛的古秋雨一樣,那些沙袋就是他目前需要揹負起來的東西,這也是他選擇的道路,我們目前所能做的,也只有相信他。”

“什麼揹負不揹負的,不就是這些沙袋麼,我一隻手就能提起來。”斷劍生小聲的嘀咕著,什麼揹負不揹負,相信不相信的,他有些聽不懂。

雖然聲音很小,但是玄道天還是聽到了,他笑呵呵的看著斷劍生道“劍生啊,為師好久沒有檢查你武藝精進如何了,來,去將我院內的香鼎扛起來,繞著谷跑,跑到日落為止。”

斷劍生的臉一下子就苦了下來,看著玄道天那笑呵呵的樣子,他連求饒的勇氣都沒有了,只能乖乖的向香鼎走去。

路上經過古秋雨的房間時,特意走進屋內,看到古秋雨正躺在**上,在一旁照顧的老姚向他點了點頭,示意古秋雨的身體並無大礙。

在斷劍生心中,自己師父所說那些,揹負著什麼什麼的,他並不瞭解,他只知道,古秋雨當時發出的嘶吼聲中,裡面夾雜著許多的悲傷,那是一種對任何事都無能為力的悲傷。

傍晚,夕陽下的絕塵谷別樣的美麗,落日的餘暉灑下,將谷內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外衣,仿若妙舞的仙子。

夕陽下,一位少年揹著一尊巨大的大鼎在谷內奔跑著,對,沒錯,他是在奔跑,只不過從少年有些虛浮的步伐來看,他已經堅持不了多久了。

古秋雨已經醒來,站在窗前看著在那奔跑的少年,一股希望又從心底升起,直到靈臺。

“畢竟這只是第一天,我還有十年。”

“你還是收下他了。”蕭鼎走到走到谷外的玄道天的身邊,臉上浮現出不是生氣,卻是一絲絲憂慮。

玄道天沒有說話,依然注視著在那裡奔跑的斷劍生。

“他已經拜入你的門下,日後就是你的弟子,你忍心讓他揹負著一切麼?這麼做是不是有些太殘忍了。”

蕭鼎神色有些激動,他盯著玄道天的眼睛,想要看穿他的內心,他現在根本不知道自己的這個師兄到底有著怎樣的目的。

玄道天那沒有聚焦的雙目開始變得有神,他一聲輕嘆“這是天意,我們改變不了的。”

“不,這不是天意!”蕭鼎無奈,轉身就走,可沒走幾步他停了下來頭也不回的道“古秋雨既然拜入你門下,那我也是他的師叔了,我不會放任他不管的。”

玄道天站在那裡,面無表情的看著還在奔跑著的少年,又向古秋雨的房間望了一眼。一絲凌厲在眼角一閃而過。

“咣噹” 黑色的香鼎重重摔在了地上,斷劍生渾身無力的依著香鼎,對著不遠處的玄道天揮了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