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鐵匠,皇上聖諭,前線戰事吃緊,需每戶至少出一男丁去往前線,年齡10至60歲均在徵召範圍,你不用打造兵器了,看你父子倆是都去啊還是去一個?”一個官差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官爺,不也是皇上下的聖旨讓後方加緊製造兵器的嗎,凡制鐵、鑄造、採礦均可免除兵役,這還沒多長時間那。”古德生怯怯的說道。

“少廢話,現在和以前能一樣嗎,今天準備一天,明個5更自個兒去軍衙報道,你去還是你兒子去我不管,別讓我過來催,我這個差我可得給弄圓活咯。臨陣逃兵役者,滿門抄斬!”說完,趾高氣揚的走了。

當夜,古德生滴水未進,坐在火爐旁愁眉不展,古氏抱著古麟啜泣不止。

“德生,你得想個法啊,你倆誰去這天都得塌啊,家裡就剩我一個婦道人家該怎麼過啊,嗚嗚……”。

“哭有個屁用,逃又逃不了,還能怎麼辦?”

“爹、娘,就讓我去吧,我已經不小了,我去肯定沒事的,不是有神仙點過我嗎?我肯定命大,不礙事的。”古麟安慰道。

“點你?你咋沒成仙,還命大,刀槍不長眼,擱誰身上都要命,你是咱古家的單傳,誰去也輪不到你,都滾滾滾,睡覺去。”古德生大步走進裡屋,抓起被子捂在頭上,一動也不動。

一家人徹夜無語,次rì清晨,古德生翻身下床,蒐羅好衣物鋪蓋,打好揹包,就要開門出去,卻發現窗戶被用麻草遮擋,門從外面被鎖的嚴嚴實實,透過門縫,外面還有幾根粗木棍橫在門口,古德生立馬意識到大事不好,回頭就去找古麟,卻遍尋不到。哎呀一聲不好,想抄起鐵錘砸門,卻發現鐵錘也不見了。如發瘋了一般往門上踹去。古氏慌張跑出,一看便知出了什麼事,手足無措的嚎啕大哭起來。

古德生接連著踹了幾十腳無濟於事,轉眼看見火爐旁的水缸,雙膀一校力,抱起向著窗戶砸去,隨著“嘩啦”一聲脆響,破了一個大洞。緊接著手腳並用翻過窗戶,跌跌撞撞向著軍衙跑去。

一路上,古德生一步不敢停歇,拼了命的往前跑,街上的行人無不側目,一炷香的功夫,跑到軍衙,只看見門口兩個執刀的衛兵冷峻的站在那裡。

“軍爺,我的兒子呢?我的兒子呢?我是來當兵的,他不是,他不是啊!”

“滾,你誰呀你,再在這裡吆喝直接給你投軍牢裡去,快讓開。”衛兵不耐煩的把他一把推開。

“告訴我,他們去哪了,軍爺,我給您磕頭了!”古德生說罷雙膝跪地,頭在地面上的硬石板上咚咚咚的磕了起來,轉眼間血流滿面。

衛兵卻絲毫不領情,抬起一腳踹在古德生的肩膀上,高聲喝道:“你若再不走,我可就當真要抓你了!快滾!”說罷,扭頭對另一個衛兵喊道:“去,喊幾個人,讓這傢伙進牢房享享福去!”

而此時,古麟正在軍衙裡面的新兵校場置換軍服,嘈雜的聲音掩蓋了牆外的聲響,直到軍衙門開啟,幾個衛兵推搡著古德生出現在古麟眼前的時候,他瞬間驚呆了,看到父親滿臉的血漬,剎那間,一股無名的憤怒佔據了整個頭腦,伸手從旁邊拉過大錘奔了過去。

“畜生,放開我爹!”兩隻手掄開大錘砸了過去。

校場的新兵和教官全愣住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還沒反應過來,大錘就直接砸在了一個衛兵的肩膀上,登時,鮮血四濺,那個衛兵耷拉著一邊臂膀緩緩倒地。

“麟兒,給我住手!!”古德生兩眼發黑,絕望的喊了聲,顫抖著昏倒在地。

短暫的沉寂過後,校場上的衛兵全部刀劍出鞘,瞬間圍了過去,古麟扔下大錘,一步跪倒在古德生面前大聲呼喊:“爹,怎麼了,爹!”

“給我上,抓住那小子,直接關入死牢,臨陣抗召,是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