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君你就別再推辭,讓大家也見識下你的才華。”他其實也想看看他與這些才子到底誰會更勝一籌。

“是啊,衛公子快快作詩吧。”眾才子也都紛紛開口。這文人便是有這麼個毛病,聽說誰有才了,都想見識一下,也暗中同自己做一比較,誰高誰低。

“那子君只有從命了。”無奈只有應承,要知道她可不想與別人爭什麼才子的稱號,若只是遊戲,她反倒不會推辭,可這萬一她真拿了那個名號,那些人還不加恨於她。原本就刻意內斂,但如今似乎沒有辦法,只有面對了。

衛子君自從來到這裡,所作詩句皆是出自自己,她不想抄襲古人名句,一是她尊重這個時代,不想帶給這個時代任何的不和諧,也不欲欺騙這些古人。二是她只想憑自己的真才實學,看自己到底能在這裡活出幾分顏色,她自覺才華並不遜於古人。自古以來西湖留下無數名句,今日她也想憑自己的實力和古人一較高低。聽著飄渺的歌聲,混著堤上寒蟬的鳴叫,一首七言絕句已形於腦際。

“月冷知秋灑寒煙,

萬頃湖光萬頃天。

棹歌何處秋風裡,

千里長堤千古蟬。”

“好!好!好個千古蟬啊,好個萬頃天,好大氣的詩!好啊!把個錢塘微寒的初秋道的淋漓盡致啊,絕句呀絕句啊!”蘇離激動地一遍遍叫著好。“衛公子果然才華過人,蘇離我好久沒有聽過如此佳句了,堪比名家呀。”

“四弟果真才情過人,能做出如此絕倫的詩句,這江上恐怕再無人能出其右了呀。”憐吾悄悄對李天祁耳語,不無讚賞地看向衛子君。

“我就說吧,我這四弟才華不可一世,蘇兄這回信了吧。”李天祁驕傲地向蘇離顯擺著,好象蘇離讚不絕口的人是他一般。這蘇離本就是一個大才子,又愛才如命,他知道李天祁身份,卻並不畏懼,依舊李兄相稱,這也是李天祁甚為欣賞的少數剛正不阿的官員之一。

“後生可畏,蘇離深感不足啊,快快筆墨伺候,請衛公子錄下佳句。”蘇離極為期待看到衛子君的墨跡。

飽蘸濃墨,藉著酒意,衛子君揮筆豪書,暢意舒懷。

筆墨紙硯,她是不會陌生的,畢竟練過多年書法,腕力已是了得。她是先練趙孟孚,後練顏真卿,又練王羲之,最後被周庭堅的奇俊大氣所吸引,以至她的草書狂放不羈,行書靈秀大氣,楷書結構端美,只是她這樣性格的人,是從不寫楷書的,她沒辦法去磨那洋工。平時寫字,一律是行草,所以寫這幾個字對她來講,是信手拈來。

當蘇離拿起那幅行草時,更是激動地大叫:“好!好啊!好字啊!筆走龍蛇,大氣恢宏,疏密有致,筋脈皆是力道,好啊!從這字型即可看出,衛公子心胸如海,可納百川啊。”

李天祁好奇地上前觀看,他還沒見過她的書法,看了一眼,他抬起頭,久久地盯住衛子君,似乎要把她穿透。

衛子君抬起微醺的臉頰,迷濛的雙眸便迎上李天祁的目光,那目光似乎正在將她的衣衫一件件剝落,剝落,直至她身無寸縷。

他為何要那樣看她?衛子君不由疑惑,難道又在懷疑她的來頭?

蘇離嘆息了一聲:“李兄,看來我這十幾個才子都敗給你這四弟了。這十兩金是衛公子的了,這江南第一才子的稱號非衛公子莫屬了。”

“蘇使君!使君此舉未免有失穩妥!”一位公子站了起來,細看原來就是先前提議的那位公子,“使君,這十金自當由這位衛公子領取,但這江南第一才子的稱號一直以來大家都預設非江公子莫屬,江公子琴棋書畫,經書策論無所不通,乃治國良材,但今日僅憑一詩就將這一稱號隨便冠與他人,未免不妥。”

“蘇使君!”衛子君起身,“那位公子所言極是,這江南第一才子稱號衛某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