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去,黑壓壓的人亂成一團,很多人被踩在腳下爬不起來,忽然,獄警衝進去開了一槍,人群慢慢安靜下來。

我看到他們有的躺在地上血肉模糊,有的爬到一邊喘氣,水池邊的幾個用冷水沖洗著脖子上流出的血。忽然竄出一個人,拿起板子衝一個胖子狠狠敲下去,胖子好像擺著手在求饒,那人不肯聽,追著搖晃著要逃走的胖子又是狠狠的幾下。

胖子倒下來,另一個胖子跑過去去求情,卻被其餘三個人圍過來,推在地上,拳打腳踢。看著牛高馬大的兩個大漢被打倒在地上,痛苦的抽搐,承受著幾個比他們身量小得多的男人的拳打腳踢,我想起了捕食的豺狼。

豺狼喜歡群體捕食,用數量多來彌補他們身量較小的缺陷。

“這個監獄分為南方幫和北方幫,你看到那幾個大漢是北方幫的,揍他的是南方幫。”押送我的警察悄悄給我們解釋。

我皺眉道:“難道我們進去還得拜碼頭嗎?“

“拜下好點,以前北方幫得勢力,因為監獄長是北方人,夏果現在監獄長換了個南方的,你看,這不,南方幫開始出頭了?”

布萊恩咂舌道:“還好,我們是南方的。”

我故意逗他:“怎麼你也是?”

“當然了,我是你弟弟嘛,你是南方的,我自然也是南方的。”布萊恩很狗腿的靠近我,我情不自禁摟緊他,讓這孩子跟著來,我真是做錯了。現在唯一能彌補的就是,不讓他受到任何傷害。

我們下了車,那些人還在鬧,趁著沒人注意我們,“布萊恩?”我喊了他一聲,布萊恩轉過他小饅頭似的臉蛋因為運動,微微發紅。玻璃珠般的藍眼睛像澄淨的海水,在監獄裡,漂亮是種罪過。我用手抓了把泥抹在他臉上,布萊恩生氣的扭動著臉,我皺眉道:“不聽話,就叫人送你回去。”

布萊恩不滿的哼了幾聲,也就不擦了,乖乖的走在我前面,這孩子又高了些,竟然跟我一般的高了,再過幾年,該長得牛高馬大的一個了吧。

“看啦,來新鳥了!”忽然有個齷齪的聲音響起來,立刻人群呼啦一聲圍了過來,很多人呢,都是鬍子拉渣的,黝黑的臉,我看看我和布萊恩白皙的面板,預想到,不久的將來,我們會黑得一掉到泥裡就找不到了。

“哈哈,我們來賭賭,看誰第一天就會嚇得尿褲子!”

有人提議,立刻幾十人響應,我看到他們圍在一起,手裡動作著,似乎是在給錢。又時不時用不懷好意的眼光打量著著我們,似乎我們是待價而沽的貨物一般。

我打了布萊恩一下,叫他不要東張西望,越不引人注目越好,我聽著他們的汙言穢語,一兩句輕飄飄的傳過來。

“嘿,大眼睛妞兒,我要操爛你的屁股。”我用餘光瞟了那人一眼,很不幸,他應該是南方幫的,長得咋樣沒注意,就記著他的右邊有顆金牙,在陽光下閃閃發亮。我只希望,他不是南方幫裡的首腦人物之一,不然,我以後的日子恐怕……

不過,幾個人也未必是我的對手,或者,我該儘快讓人把布萊恩送走,心裡千百個想法盤旋著,竟然忘記去聽其他人在說什麼。

很快,我們被帶到一個陰涼寬敞的廠房裡,布萊恩和我站在一起,我們排成三排,聽監獄長訓話。監獄長是個又瘦又矮的老頭兒,警服筆挺,我覺得他對儀表要求似乎很嚴格。

他嚴厲的目光劃過布萊恩髒兮兮的臉,和我佈滿灰塵的手,對一個頭微禿鷹鉤鼻子的傢伙也很不滿,因為那傢伙的鼻子下有很大一塊不明物體,我看到監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