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這次回來對我更好了。每天帶飯有我的份兒不說,還讓我隨便玩兔兔。擱在以前實驗上的事他比誰都認真,不可能讓我這種危險因素接近他的課題目標的。

Max因為在哥倫比亞呆了兩個月,這邊的業務積壓了很多,不再象去年我們剛認識的時候那麼閒了,現在他經常要出差,晚上有時還要出去跟人吃飯,週末有時約了人打高爾夫談生意,快成三陪了。他還是認為Go To的存在對他是一種威脅對我是一種誘惑,所以他工作的時候也儘可能濫用職權帶我在身邊。如果出差的時日不長,他也會盡可能帶著我。自從有一次他跟大陸的星華製藥廠談生意,讓我臨時做翻譯之後,有的時候我也會冒充他的助理,也不能算太不稱職,畢竟我是學藥的。有時候跟人吃生意飯,打高爾夫,也讓我跟著。

有一次我問他,你不是技術副總裁嗎?怎麼談生意也歸你管?

他很臭屁地回答:“才知道我有多重要?生意嘛,總要互惠互利,很多時候人家是衝著我們的技術和招牌來的,當然要我親自出馬。”

今天有點兒奇怪,Max打電話到我的實驗室,告訴我他要去多倫多談生意,可能會晚點回家,卻沒問我要不要一起去,只是囑咐我早點回家,別攤黑……(耳朵自動過濾掉N百句羅嗦話)。

當晚Max回來的時候我已經睡了,第二天一早,我問他:“昨天和什麼人談生意啊?為什麼不讓我跟?”

“是一家日本的製藥公司。沒讓你跟,是因為昨天談生意談得太晚了,你今天不是還要考車牌,想讓你早點休息。走吧,該去考場了。”

我於是立刻把這件事拋到了腦後,是啊,快點考到駕駛執照是正經,我也好有輛自己的車,Max的 Mercedes雖然好,可我一個學生,開那麼高階的車招搖過市總有點太過炫耀了。而且一天沒有駕照,Max就一天不放我自己開車,我明明已經開得很好了。

五月初,Max要回他們公司的總部溫哥華開會,他本來想把我也當成行李帶去的,可是我過兩週要參加博士綜合考試。其實考試我是從來都沒有怕過的,不過這次有點不同。我聽Go To和Eric他們說,他們當年準備這個考試的時候,老闆每人至少給一個月的時間複習,可見還是很不容易過的。為什麼到我這兒變兩週了?(因為你平時不務正業休的假太多了!)

再加上我在國內是學理的,叫生物化學,在這兒變成了生化製藥工程。看到了沒有?工程!綜合考試居然要考傳質傳熱,流體力學,都是我沒學過的,兩週之內要攻下來,還真有點費勁兒。Go To問了我幾次要不要幫忙,我都告訴他我自己對付得了。

Max眼看著不能把我一起帶走,天天在我耳邊哼哼教導,什麼別攤黑,別一個人落單,不準跟Go To太親熱,要按時吃飯……比之當初武大郎離家前叮囑潘金蓮還有過之而無不及,(呸呸呸!這是什麼比喻嘛!)我給他煩的快上吊了。他終於在我犯下一級謀殺之前離開了。

我很聽話地乖乖在家準備考試。沒有Max的家裡有點冷,我把空調設到29度,衝了澡,穿著Max的大T恤當睡衣,爬到床上開始看書。看著看著卻走了神兒,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不就去趟溫哥華嗎,幹嘛弄得好象我一離了他就要出事似的。還有上次,愣是把我擱在虎口呆了一個多月,就為了不讓我一個人在家,那個時候Go To還在日本呢,不可能是因為他。Max是不是有什麼事兒瞞著我?

真無聊呢!現在每天就是家跟實驗室,都沒有什麼事發生。我正想著,電話響了,我看了看錶,10:37PM,溫哥華應該是7:37,可能是Max打來的。“Hello?”

“你是Heaven嗎?那個天才?”一個很奇怪的聲音,有點金屬的鏗鏘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