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出泥潭的年輕帝王。

如果真是那樣多好。

怎奈造化弄人。事實卻是莊氏和澹臺氏多年盤踞蛀蝕著搖搖欲墜的大夏,一切岌岌可危隨時轟然傾塌。

根本不可能兩全,不可能有任何好結果,他和澹臺泓都早就知道。

可明明知道,卻雙雙撐到最後也捨不得離開。究竟在等什麼呢?莊青瞿也不知道。

宴語涼總有一天會對兩家動手。

就算不在北漠也會在不遠的將來。就算不在錦裕三年也會在錦裕五年。

到時候再多的情誼再多的真心也註定支離破碎。可又能有什麼別的辦法?誰又能放過誰?天下蒼生、師雲,誰又被放過了?

師雲死的時候,宴語涼一直沒有哭。

他一直撐到澹臺氏倒臺和燕雲光復、一直撐到幽瀾城回歸版圖才終於哭了一場。

師雲死時,莊青瞿也沒哭。

他和澹臺泓沒有資格哭,澹臺泓那幾日難過羞慚,不敢去見宴語涼。莊青瞿卻去了,他以為宴語涼會像荀長一樣狠狠責怪他。他想他大概會難受死,但他還是去了。

宴語涼沒有怨他。

只抱著師雲的梨花白,喝得暈暈乎乎的,霧濕了雙目後喃喃說,小莊,這不是……不是你的錯。

他說朕知道小莊也很難過。

他說朕知道小莊也沒有辦法,你不要自責。

那晚燈影搖曳,滿屋子梨花白的酒香,十六歲的莊青瞿在那一晚,心裡暗暗發下重誓他要一輩子在他的身邊,永遠不走、哪怕粉身碎骨萬劫不復。

於是,他就在他身邊這麼一路荊棘叢生走了下來。

孤單的帝王與權臣之子,幾乎是死局。中途哪一點點錯了,他們就會互相憎恨、互相埋怨、萬劫不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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