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命?”

陳博濤眼神一急,“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見過太多的同行被吃人不吐骨頭的東家給當做犧牲的棄子,做我們這一行的,拿錢賣命,用錢享樂,然後繼續賣命,一個死迴圈,永遠也沒有金盆洗手那天。”

“我曾經妄圖想要改變這個規則,才發現我只能改變自己,世道變了,只能做一隻浮上水面換氣的魚兒,沒辦法改變一整個漩渦的走向,再進入這個漩渦,就算是條鯊魚也只有沉底的結局。”

林冬一口氣說了一大通兩人聽不懂的話,苦澀一笑,默然喝了一口酒,向後靠在沙發上,舞池的絢爛燈光和陰影同時籠罩在他的臉上,神色看不清,周玉只能看清楚他反射著燈光的眸子,心裡某根弦猛地一顫。

那雙眸子倒映著絢彩的燈光,染上了無數色彩,但那眼神卻很乾淨,流露出來的悲傷和清澈極為矛盾地混在一起成為一種讓人心顫的疲憊,讓周玉莫名想到一句話“我走遍千山萬水,一顆心傷痕累累,眼眸中是無數的疲累,看著世人碌碌而為”。

這是個有故事的男人,周玉莫名想到這句老掉牙卻依舊沒有過時的話。

周玉手機震動起來,掏出手機,是得力屬下發來的資訊,是關於林冬的身份來歷,只有寥寥三個字。

“查不到。”

只有周玉自己知道這三個字的分量,等於自己掌控的百億資產周氏集團動用關係也查不到林冬的來歷,她不動聲色收起手機,想了想,主動敬了林冬一杯酒,看著林冬大口吞嚥酒水,一雙明剪秋水中的好奇越來越濃厚。

這時兩個留著一頭殺馬特的年輕男人走了過來,長相坑坑窪窪,走路搖搖晃晃明顯是喝醉了,其中的飛機頭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噴著酒氣直勾勾地盯著周玉,含糊不清大聲道:“好、好漂亮的妞,來陪大、大爺喝酒。”

周遭的酒客紛紛注目這邊,無不皺眉,周玉厭惡地瞪了飛機頭一眼,不料另外一個金毛湊近了周玉,嘿嘿道:“妞,一晚上多少錢?”

周玉大怒,林冬放下酒瓶,感嘆意外總是如影隨形,笑道:“兩位要是鬧事,我就叫保安了。”

“保安?老子的大哥就是這裡看場子的!”飛機頭嗤笑一聲,指著林冬鼻子罵道:“你他孃的是誰,不認識老子嗎?再放屁老子廢了你!”

周玉有點後悔沒帶保鏢出門,發了個簡訊讓保鏢快點來,下意識地看了林冬一眼,卻驚奇發現林冬被人指著鼻子大罵卻依舊沒有動怒。

因為這邊的吵鬧影響了整個酒吧,dj停了下來,所有酒客都看著這邊紛爭,兩個醉漢滿口粗話,四五個酒吧保安趕緊跑來。

飛機頭很是享受眾人矚目的感覺,指著林冬破口大罵,但林冬卻依舊不動怒,笑嘻嘻地看著飛機頭。

酒客看著無動於衷喝酒的林冬,目光紛紛露出不屑,給林冬打上了軟蛋的標籤。

周玉掏出手機準備再打一個電話催促保鏢,這時那個一直色眯眯盯著她看的金毛突然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笑出一口煙燻牙,“來陪哥喝酒。”

林冬突然從沙發上一彈而起,一腳踹飛金毛,金毛飛出去砸翻一個茶几,酒杯哐啷碎了一地,躺在地上哎喲半天也沒站起來,林冬扭了扭手腕,還是那句老話,能用拳頭解決的事,幹嘛要用嘴?

剛剛趕到的酒吧經理和看戲的酒客目瞪口呆。

從周玉手腕被抓到林冬出手,間隔不過一秒。

“罵人可以,但是摸就不對了,我都還沒摸你憑什麼摸?”林冬語氣懶洋洋,被人罵而無動於衷是心性好,但不代表他怕事,挑了挑眉,道:“忘了臺詞,放開那個女的,讓我來。”

周玉頓時哭笑不得,卻對這種調侃生不起討厭。

飛機頭怒火中燒,剛想再次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