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競天笑而不語,這世上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只看利益足不足。
或許,她可以找炎杲談一筆買賣,唔,自己手上有什麼籌碼呢?
競天手指頭有節奏的敲擊著桌面,一聲聲清脆的叩擊聲激盪了空氣,引起共鳴,衛國公只覺得自己腦門子跟著一下一下的疼。
然後,競天發現,老公公突然變了個人似的,從放養到封閉式啊,自己走哪他跟哪兒,哦,或者說他走哪兒都讓自己緊緊跟著。無法緊盯的時候,就讓士兵把自己所在地裡三層外三層圍個水洩不通。
“爹,有這麼嚴重嗎?”
衛國公微微一笑:“爹老了,經不起折騰了,西炎人過不了爹這一關,你安安生生等衛同回來,爹就不管你了。”
競天默了默,悲傷道:“爹嫌棄我?那我這就走,我回兗城再不來。”
衛國公搖頭笑:“行,等西炎新帝一走,我就放了你。”
等他走了,黃花菜都涼了。
競天收起乖順模樣,無奈道:“爹,富貴險中求。”
“爹貪圖富貴?”
競天無言,人家連皇位都不稀罕啊。
“我知道爹是擔心我,但我保證一定不會出事。”
“世上沒有萬全的事。”衛國公悠悠望天:“我只是不希望朝兒小小年紀沒了娘。”
競天頓時沒話說,她自然也不想與女兒陰陽相隔,再想想吧。
競天老實了,衛國公卻沒放鬆警惕。
這一日,兩軍對陣,競天穿著銀色鎧甲只露眉眼,跟在衛國公身邊,好生無奈。她是想自己帶隊兵偷襲什麼的,老公公不同意,下了軍令,膽敢離開他視線,軍法處置。
這是明裡的處罰,私下的處罰是,等衛同回來把他往死裡打。
拿親兒子的生死威脅兒媳婦聽話的老公公,他也是古往今來頭一份了。
競天捨不得衛同屁股開花,就只能乖乖聽話。
遙遙望著被層層精兵包圍在中間的炎杲,那一身烏黑鍍金邊的皇帝戰盔不要太威風。
兩邊皆派出盾甲兵上前,壘起盾牆,弓箭手在盾牆縫隙裡放箭。一輪箭雨攻來,盾牌密不透風密密麻麻,等過了箭雨,盾牌一偏,己方發射箭雨。
競天哀聲請示:“爹,我總能去放幾隻箭吧。”
衛國公側目。
“我保證,不亂跑,就在爹的視線中。”
衛國公一想,這孩子是憋壞了,罷了,看在她近日乖巧的份上就允了吧。反正就在盾牌後頭,有自己盯著,不會出事。
事後,無數次的衛國公想,他兒媳婦就是個眼睜睜盯著她都能出么蛾子的屬性,防不勝防啊。
“好吧。”
競天大樂,踢馬上前,來到盾牆後頭。
此時弓箭的射程一百五十米至兩百米之間,因此,兩軍距離也大概在這個數。而身為主將,當奮勇殺敵,衛國公又從來身先士卒,因此,就在盾牆後頭幾米處,偶爾有飛箭無力落來,一伸手就隔開了。
而炎杲,身為新帝第一仗,自然不能慫包,離著西炎盾牆也挺近。
那身皇帝鎧甲不止威風還實用,競天只能看見倆眼睛,她眼神好,確定是炎杲無疑,呲牙一笑,挽起長弓。
張勐一呆,問常有福:“那不是最重那張弓?”
常有福面無表情:“世子夫人的巨力豈是你我能比的。”
所以,人要有自知之明,千萬不要不自量力跟神人比。
兩人不再說話,眼睜睜看著寨主大人輕鬆將最重的那張骨弓拉滿,嗖的一下,羽箭尖尖叫著飛向炎杲。飛過了大密盾牆,越過了中間空地,又飛越西炎盾牆,勢不可擋朝炎杲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