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靠在一起睡覺。晚上什麼都看不到,太容易迷失方向了,況且看不清路就有可能弄傷自己,而這是她們在孤立無援的情況下最不願意碰到的情況。

第二天兩人繼續趕路,而大路上的天然村人比第一天的那段路更多了一撥,一前一後她們碰到了兩撥。第二撥人秦曉彤不是在爬到樹上時看到的,而是在前進的路上發現的。當時差點把兩人嚇死,還好經歷了早上的那一撥,兩人更謹慎了一些,一看到人就立刻躲起來,小心地後退離開,最後又繞了一個大圈,才算離開了他們的檢視範圍。

此後,怕再遇到同樣的事,兩人只能繞遠走,這樣一來,方向更難判斷,路也更難走了,兩人的行進效率大大下降,到夜晚休息時,這一天兩人走的路只有第一天的四分之三。而總路程,大概只進行了一大半,第三天是絕不可能走出去的。

這兩天連續不斷地走山路,讓兩人幾乎精疲力盡。那些路算不上路,她們必須手腳並用上爬下滑,身上都是擦傷,小口子多得很。可兩人的食物不多了,不能休息,只能繼續走下去。

第三天的情況還要糟一些,因為太過疲憊,丁柔在一處下坡時不小心踩空,整個人滑了下去,小腿上被劃出了一道血口子,腳踝也扭傷了。

“三丫,我還可以走的……”丁柔緊抓著秦曉彤的手,像是怕她會將自己丟下,“只是小傷,不、不要緊的!”

她嘗試著站起來,可腳上的鈍痛讓她低呼一聲身體晃了晃,幸虧秦曉彤就在旁邊扶著她,她才沒有摔倒。

“你先休息一下吧。”秦曉彤看出丁柔的擔心,溫柔地對她笑了笑,“我先幫你止血包紮。”

丁柔點頭,緩緩鬆開了秦曉彤。

丁柔腳上的傷口不深,不過比較長,也流了一點血。秦曉彤用白開水省著用清洗了她的傷口,然後又找了片表面光滑的大葉子將它清洗乾淨,用柔軟的細藤綁了。

傷口首先要注意的是止血和消毒,這個傷血倒是不流了,但消毒秦曉彤實在是沒辦法了。她們兩人身上的衣服都穿好幾天了,很髒,不適合包紮,她只能用這個方法將就,儘量少讓她的傷口直接接觸到髒東西。只能等到了大門鄉,再去醫院處理傷口。

比較麻煩的是扭傷。扭傷沒有特效療法,只能靠靜養,但現在的條件根本不允許,秦曉彤想了想,去找了兩根比較直的樹枝,固定在丁柔腳踝兩側。

“三丫,對不起,都怪我。”見秦曉彤正低頭幫自己處理傷口,丁柔愧疚地說。

“不怪你,你也不想的。”秦曉彤抬頭對她笑了笑,又去周圍找了半天,找到一根又直又粗的樹枝和一根比較細的樹枝。

她將那根細樹枝折斷,並排頂在粗樹枝的一頭,用地上扯的不知名植物的莖綁住。這樣,丁柔就能將它放在腋下當柺杖用了。

“三丫,你為什麼要離開天然村呢?”丁柔突然問道,見秦曉彤抬頭看過來,她忙道,“你不想說就別說了,我只是好奇。”在丁柔看來,秦曉彤之前說要幫助她們,可能只是一個小女孩的同情心,可現在卻發展到了逃離村子,這讓她非常驚訝。丁柔眼中,秦曉彤只是個十六歲不知世事的山村姑娘,她不知道她到底是哪來的膽子獨自離開村子,逃到山外那個花花世界去。

秦曉彤低下頭細緻地做著手頭的事,邊做邊道:“我不能接受天然村的人把女人當貨物和工具看待的態度。如果我不走,不用過多久就會被拿來給我哥換媳婦。”

“你確實該離開。”丁柔沉默片刻,才輕聲道。她想,這個小姑娘,真的跟他們都不一樣。天然村的那些女人,早就被洗腦,自己就把自己當成了生孩子的工具、照顧男人的保姆,從來不覺得這樣有什麼不對。而這,正是丁柔無法接受,也無法跟她們溝通的。

秦曉彤利落地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