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時候,都會一直皺眉。似乎很頭疼。

過了一會,重大夫才輕輕的咳嗽了一聲,“世子今兒不是要去平陽城嗎?怎麼這會還未出發?”

再過一會都要午時了,沈硯山若要去平陽城,這會應該可以出發了。

沈硯山神色不改,淡淡地說。“不去了,太遠。”

“……”重大夫靜默片刻,又道,“世子準備一直留在京城嗎?”

沈硯山一怔,說。“目前,應該是。”

他說完之後將放在身邊的金絲楠木琴放在膝上,從衣袖裡露出來的手腕,宛若上好的白玉。

他的手指修長,骨節勻稱分明,骨感優美。

沈硯山輕輕地撥弄了一下琴絃。

古琴在他的手下,發出清脆悅耳的一段音色。

不過很快,他便停了下來。漫不經意地道,“音色略差。”

“那是你技不如人。”沈蒼蒼終於忍不住開口,“素素彈的可比你好聽多了。你自己彈的差。還要怪琴不好嗎?你若不要,將琴給我……”

說完,沈蒼蒼便要動手去搶沈硯山膝上的古琴。

這個時候,一直安靜待在沈硯山身邊的小黑,猛的撲騰了一下翅膀,只見大白瞬間纏住了沈蒼蒼的手。小身板似乎還有些顫抖。

沈蒼蒼停下動作,露出一個痛不欲生的神色。“大白,你在怕什麼。你可是虯褫啊,你不是普通的蛇啊……”

可大白此時顯然被沈硯山身邊的那隻大鷹嚇到了,纏著沈蒼蒼的手臂的又緊了一些。本來精神奕奕在賣乖的大白,瞬間變的萎靡不振。

沈蒼蒼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只好又坐了回去。

顯然,她今日是沒有希望從沈硯山的手裡拿到這張琴了。

哪怕是碰一下……也不行。

真是太小氣了。

沈蒼蒼坐穩了身子,才對沈硯山道,“素素不過是斷了一根弦,便賠了你一張琴。禮尚往來,你也該送些東西回去。”

“送東西?”沈硯山抬起頭來,皺著眉頭看著沈蒼蒼,“可琴,的確是她弄壞的。”

沈蒼蒼有些語塞,半響後才道,“可她這不是賠你了嗎?”

沈硯山依舊神色自若,“所以我收下了。”

沈蒼蒼抬起頭大叫了一聲:“啊……你怎麼這樣啊……”

她發現自己又被沈硯山繞了進去,而且無論怎麼樣,她都說不贏沈硯山。

在一邊的重大夫瞧見沈蒼蒼那個可憐的模樣,有些不忍心道,“世子,事情不能這樣算的。這琴是太太借出去的,那麼損壞了也該沈家擔著。但是如今晏家小姐既送來琴賠禮,那麼……你既然收下了,也該送一些禮回去,表示你大度的收下了。”

重大夫說的亂七八糟,但是沈硯山卻略懂了一些。

他想了想,便將膝上的琴放在桌上,又走到重大夫的書架附近,瞧了瞧書架上的書。最後,他將目光落在了一本詩集上,他伸出手將詩集拿了出來,又在書桌上找了一隻沾了墨的狼毫筆,在詩集上做了個符號。

“將這個本詩集,送到晏家去。”沈硯山走到重大夫身邊,想了想又道,“再去牡丹院裡取一盆綠玉,一起送過去。”

說完之後,他也不顧沈蒼蒼和重大夫驚訝的神色,抱著古琴就從屋內走了出去。

在他的袖口裡,有一張小紙條像是要掉出來一樣。

重大夫模模糊糊的瞧見,那張紙條上的簪花小楷寫的極好,而且,似乎還寫了沈公子三個字。

他想要再瞧清楚一些紙條上寫了什麼,沈硯山已經離開了他的視線。

重大夫只好嘆了一口氣,又和沈蒼蒼囑咐了幾句,便朝著牡丹院走了過去。

綠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