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在上海工作。”鈞宇想自己請她幫忙,總是得說的。

“你說什麼!”晚秋尖聲道。“她為你回來的?”馨彤一定是怕自己罵她,所以回來這麼久都沒有和自己說。

鈞宇沒有答話。晚秋簡直要氣死。四個月前馨彤和男朋友從美國回來,再次遇見蕭鈞宇。那時她看他的神情晚秋就覺得不對。她想蕭鈞宇從前傷馨彤那麼深,馨彤應該恨他才對。可是,她看到的卻是馨彤對他的情不自禁。

“你上次採訪時不是說你不會打攪她的。不是說你衷心希望她和雲飛幸福嗎?你怎麼這麼小人,說話不算話?”晚秋斷定蕭鈞宇拆撒馨彤和雲飛。

鈞宇沒有回答。自己當時的確說了這話。可是好像沒有做到,不是嗎?要說不打攪,自己怎麼會去北京看她?雖然她並不知道。要說不打攪,那熱烈的擁抱和親吻又算什麼呢?

“蕭鈞宇,你愛她嗎?”

鈞宇沒有回答。

“真的愛一個人,就該讓她幸福,你說是不是?”

“是。”這次他回答了。

“你說何雲飛是不是比你更能給她幸福?”

劇烈的疼痛從心上傳來。“是。”

“那你為什麼還這麼自私?”

鈞宇右手拿著電話聽筒,左手扶上萎縮的左腿,是啊,為什麼自己還這麼自私?

電話那頭蕭鈞宇又沉默了。半天晚秋才聽見他說,“陳記者,我以後不會見馨彤了。我希望她很快會回到雲飛身邊。現在能不能請你去看看馨彤?請不要告訴她是我給你打的電話。”

“我馬上去。你記得你說的話。”

“謝謝你。”鈞宇掛了電話。他坐在那裡有一兩分鐘,突然抓起手邊的雙柺,用盡全身的力氣扔了出去。然後,他用左手拼命的捶打癱軟瘦弱的左腿兩下。其實左腿雖然不能動,卻是有感覺的。疼痛立刻從腿上傳來,但是哪裡敵得過心裡的劇痛。想著他深愛的女人,今晚所受的委屈和痛苦,他卻不能做什麼,他真的要氣瘋了。他從未像今天這樣痛恨自己的殘疾,從未像今天這般的痛苦和無奈。

晚秋趕到二醫院,果然在急診室外看到馨彤。她還在候診。見到晚秋,又驚又喜。“晚秋,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有個採訪剛結束,路過看著像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馨彤簡短的告訴晚秋今晚發生的事。晚秋異常氣憤,還沒來得及說什麼,急診室裡有人叫“方馨彤”。兩人一起進去。一位男醫生很快診斷馨彤是肩關節脫臼兼韌帶裂傷,還有輕度的血管和神經損傷。醫生幫她關節復位後告訴她,關節囊已破,即使現在肩關節已經復位,關節囊及周圍損傷的軟組織癒合大概需要3個星期。因此他需要將她的肩關節固定三個星期。馨彤說好。醫生用繃帶將她的肘關節屈曲90度,把前臂固定,告訴她三個星期內,嚴禁上臂外旋。3個星期後才能取消固定,自主鍛鍊。馨彤點頭答應。

鈞宇晚上一動不動的坐在桌邊,11點多鐘,電話響了。他一把抓起來,聽著晚秋說,“肩關節脫臼,還有韌帶裂傷,輕度血管和神經損傷。醫生說三個星期不能動右胳膊。她堅持回她自己那裡。我沒有辦法。剛送她回去。我每天下班會去看她。”

晚秋聽到電話那頭低沉緩慢的聲音,“謝謝你,陳記者。我會通知雲飛。”然後掛了。

後面的兩分鐘裡,逸凡接到了鈞宇的電話。雲飛接到了逸凡的電話。兩通電話都沒有太多的解釋,只是陳述一件事,馨彤的右肩關節脫臼了。

第二天早上10點鐘,馨彤聽到有人敲門,開門愕然看見雲飛站在門口,手上還拎著兩個大食品袋。

“嗨,Cindy。”雲飛笑著,一臉的陽光,就好像過去的幾個月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