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陸景州回到家,先換下朝服,之後與長安坐到正屋桌旁。

大方桌上擺了很多菜餚,還放了一罈子酸酸甜甜的梅子酒。

陸景州看一眼立在旁邊的楊氏,對方嬤嬤道:“嬤嬤,你們都不是外人,今兒就一起坐下吃頓團圓飯吧。”

方嬤嬤下意識看向長安,見其微笑示意,便笑道:“那感情好。”

說著拉著楊氏坐下。

長安親自拿起酒壺給她們各斟一杯酒,又與陸景州一起舉杯向二人敬酒。

楊氏眼圈都紅了,連忙用袖子遮擋住臉,喝下這杯酒。

她知道,自己不能與兒子相認,更不能讓兒子告訴媳婦,有自己這個人的存在。

不是怕媳婦嫌棄自己,而是擔心某一天被人識破身份,兒媳也遭無妄之災。

就這樣挺好,自己每天都能看到兒子,能為他們做好吃的,能與他夫妻倆和和美美地生活,如此足矣。

陸景州見母親如此,也忍不住紅了眼眶。

自己何嘗不想光明正大地告訴妻子,這位就是自己的生身母親,但他現在還不能。

他在心裡對母親說聲抱歉,又因欺瞞妻子而有些忐忑。

好在妻子性情溫良隨和,並不似蔡夫人那般在意身份等級,不然自己真的不知該怎麼了。

長安不動聲色看一眼楊氏,又從陸景州面上掃過,並沒言語。

吃完晚飯,兩人回到屋內。

陸景州脫下外衫,邊洗手臉邊跟妻子說起太子叫他去東宮的事。“太子對我有所懷疑,但他沒有證據,所以就一直對我旁敲側擊,還說秦康是咎由自取。”

長安:“你怎麼說?”

陸景州笑了下:“我就將胸口的傷勢給太子看,跟他說應該是同一批刺客乾的。”

太子當時臉色就很難看,最後只得放他回來。

而皇宮內的皇后娘娘差點氣瘋,責令錦衣衛協助大理寺儘快抓到刺客。

“我從東宮回來,路過秦國公府,就見他家已經掛起白幡。”

陸景州將布巾放在洗臉架上,轉身對長安微笑:“趕明兒他秦國宮府還有的忙,我要讓他們府上的白幡有人掛無人摘。”

既然皇帝皇后任由那秦家為非作歹,那自己就推波助瀾一把,讓他一家儘早落幕。

沒幾天,錦衣衛便從秦府別院挖出很多巫蠱娃娃,每個娃娃身上都貼著皇帝的名諱,還標註著日期。

那名諱上被戳了好多鋼針,又戳了一些布條,上頭寫著詛咒皇帝早死的字句。

當皇帝看到一匣子身穿黃袍的巫蠱娃娃時,只覺得頭皮發麻。

然後對應巫蠱娃娃身上日期,皇帝立刻醒悟。

怪不得自己時常覺得身體不適,原來是被人害的呀!

他當即去了鳳儀宮,指著皇后鼻子罵道:“朕愛你敬你,你就如此待朕的?”

皇后不明所以:“皇上您這是怎麼了?發生了何事?”

皇帝甩手將一匣子巫蠱娃娃摔到她面前,冷笑道:“你自己看!”

皇后拿起一個奇醜無比黃杉布娃娃,當看清上頭的文字時,頓時震驚:“皇上!這是哪裡來的?誰這麼大膽敢詛咒聖上?”

“別揣著明白裝糊塗!”皇帝怒道:“你秦家就這般迫不及待希望明晟上位?連這種大逆不道的事都敢做出來?”

皇后撲通跪下,驚慌失措:“皇上!冤枉啊!我秦家絕不可能做出此等事來,肯定有人故意陷害!”

皇帝氣笑:“哦?皇后說說,到底誰有本事將這東西埋在你秦家各處?

對了,還有一件事要告訴皇后,你秦家別院內可不止埋了這些,錦衣衛還從中挖出十幾具女童的屍骨!竟這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