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朝思暮想的師妹黑牡丹,二人在荊紫關才住一天,第二天就買了坐騎離去……

雨淋日炙,時光如雲煙過眼,山道崎嶇,雖有坐騎亦不能放馬賓士,南宮年與邱太沖二人繞過荊紫關往東,直人八百里伏牛山區,沿路黃葉飄零,霜濃風寒,眼看著灰雲罩頂,今年的第一場大雪就要飄落了……

這日傍晚,二人騎馬緩緩來到內鄉縣境的夏館小山城鎮,就住在東關內的一家小客旅中,也就在這一天夜裡,好大的一場雪,鵝毛般的落下來,眼看著二人就困住在這家小客棧中了,一時間無計可施,只好等雪停了才能上路!

深山出俊鳥,夏館一枝花。

深山鳥兒長的美,但夏館一枝花卻是指的一個人,一個年約二十的女子,凡夏館的人,誰都知道東門周員外的掌上明珠芸娘是個美人胚子,見過芸孃的人,全都在驚豔之下,不由自主的讚美幾句!

如今,外面下著大雪,而周員外的前院西暖廂中,卻是一隻大火盆,火盆上架著酒壺,一張八仙桌上,周員外面對符家莊的退職捕頭白長庚,正殷殷的舉杯勸酒。

只聽灰髯壯碩的白長庚右手舉杯,左手大拇指豎起老高的誇讚道:

“令嬡生得可真是冰肌玉骨,色豔桃李,儀態大方,杏面生春,何止是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簡直就是天仙化人一般美麗。”

阿諛讚美之詞,周員外總是一笑置之,但如今出自白捕頭之口,那就令他從心眼裡高興,因為白捕頭是他遠從幾十裡外的符家莊來的上賓,其目的也就是試探著女兒的親事。

周員外家大業大,騾馬成群,年已五旬,也只有芸娘一個女兒,偏就芸娘又生得國色天香般豔麗,在這夏館小城鎮上,早有人提過親,卻因芸娘是文武全才,人坐閨房,刺得一手好繡,走出戶外,騎馬射箭全有一手,而使得上門提親的知難而退。

暖廂中,周員外的國字臉上,濃眉一揚,撫髯哈哈笑道:

“白兄謬讚,往後還得白兄多多指點呢!”

白老捕頭丹鳳眼一眯,含笑道:

“指點不敢,倒是白某能獲員外下交,甚感三生有幸。”

兩人正在這暖廂中對飲對酌,暖廂門已被推開了,只見一個十分挺拔,目芒冷沉青年,仰首仲眉跨進來,剎時一副笑容的向周員外施禮,道:

“員外交辦的事,全部訂製好了,後天就可以取來了。”

周員外呵呵一笑,道:

“好,好,來,我同你引見一下,這就是從符家莊來的白老捕頭,如今縣衙捕頭一職已由兒子接替,現正在家鄉享清福呢!”一面又對白長庚笑道:

“這位是丁管事,來到夏館投親未遇,他家鄉又鬧災荒,半年前投身在我這兒,人很忠實可靠,也有一身本事,這年頭天災加上人禍,丁管事能出淤泥而不染,不做那為非做歹的事,而投入我這裡,這種年輕人也真是難能可貴的了。”

白捕頭上下打量這丁管事,撫髯笑道:

“倒是難得!”一面禮讓丁管事一旁坐下來,下人立刻又新增杯筷,白老捕頭道:

“丁老弟府上是………”

丁管事立刻回答:

“小地方衛輝府。”

白老頭一笑,道:

“比起這山裡來,那算是大地方了。”

丁管事靦腆含笑,一副老成的樣子,頻頻向周員外與白長庚二人敬酒,邊隨意問道:

“聞說縣城捕頭姓白,原來竟是白老爺子大公子,倒是令人可敬!”

周員外撫髯笑道:

“這就叫做老子英雄兒好漢,英雄好漢出少年,哈……”

白長庚得意的笑笑,道:

“全是縣太爺抬愛。”

周員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