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麗麗惱怒之下,一定會與廠長合謀對付你,廠長一定會查詢你身份,一定會動用他的關係阻止你。

目前,他想要阻止你太容易了。

因為你囂張,八字還沒一撇就跑到糖廠來了,你來顯示自己的威風,提前來干涉廠裡的內政。

這是所有的都非常鄙視的,這是一個官人不成熟的表現。

何況,人家又沒有幹錯什麼。企業不景氣是他的錯嗎?是大環境的原因,是外資企業、民營企業崛起的原因,這些客觀事實,大家都是承認的,也都給予國有企業更多的同情。

何況,你張建中又不是什麼好鳥,藉著岳父的勢才爬到這個位置,藉著試驗區的牌子,把邊陲鎮搞得烏煙瘴氣,現在被市委雪藏呆在政協那麼個角落裡。

張建中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忙又打的回到美容院。

這會兒,餘麗麗已經躺在按摩床上做美容。她一點不懷疑張建中說的話,從他的氣質,處事的方式,以及與林副市長的關係,都可以看出,他說的是實話。

開始,她心裡著實慌了一陣,想廠長離開後,自己該怎麼辦?肯定再沒有現在的輝煌,肯定會被張建中打入十八層地獄。

雖然,廠裡不景氣,對她來說,卻是最好的時光,供銷科長的丈夫成天無所事事,便用別人的名字開了一家貿易公司,時不時從廠里弄些庫存的糖出去低價變賣。

廠長對那些反對的人說:“總比堆在倉庫裡好吧!”

丈夫每次來提貨,廠長批十噸的條,卻偷偷多運三兩噸。

以為張建中是來查案子時,還擔心會查到點什麼?今天引開他去喝早茶,丈夫又運走了一車糖,下午要他與國資辦的人吃飯,丈夫肯定又跑了一趟貨。

因此,餘麗麗非常不希望廠長下臺。雖然,丈夫收賣他,每個月要給他一款分成,自己也要跟他有不正當的瓜葛。

躺在按摩床上美容的時候,餘麗麗想,自己必須把這個訊息告訴廠長,必須協助廠長阻止張建中入侵。

這個不知從哪冒出來的傢伙,有林副市長支援,應該不是好對付的主,但廠長也不是想踢走就能踢的。

她知道,廠長幹了那麼些年,政績沒有,但人緣還是不錯的,廠裡再艱難,每月的接待開支也不沒少。

那些接待請的還不是上面的人嗎?

張建中進門的時候,美容師正給她上好面膜。

“你可以出去一下嗎?”

沒等美容師回答,餘麗麗便驚慌地問:“你要幹什麼?”

“有些話要跟你說。”

“我們還有什麼好說的?”

“剛才的事,我想,你也不想讓別人知道。”

“剛才什麼事?剛才什麼事也沒發生。”

張建中笑了笑,說:“你可以不承認,但你丈夫知道的話,我想,他應該清楚你是什麼人?”

“你威脅我?”

“我說的是事實。”

“如果,我說是你把我騙到這裡來呢?林副市長也知道,我喝了酒。你想趁我喝醉了,非禮我,但是,我沒有醉,你沒能達到目的,就反咬一口。”

“如果,我只是告訴林副市長,只是告訴你丈夫呢?”張建中說,“林副市長應該更相信我吧?你丈夫應該會知道你是什麼貨色吧?林副市長當然不會到處說這事,你丈夫當然不會那麼不要臉,他們只是記在心裡,你以後的日子就不好過了。”

“你卑鄙!你無恥!”

“你不要太激動,其實,我也可以什麼都不說。”

“你想要我怎麼樣?”

“很簡單,替我保密,不要讓任何人知道我的真實身份。”

“我做不到!”餘麗麗底氣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