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意已定,也沒有半分勉強,能為先夫守護雲氏,妾身已很知足。”

她話到此處,聶沛瀟再也按捺不住,倏然從座上起身。彷彿是有一腔無以言表的疼痛漸漸噬入他的骨髓,隨著出岫的一字一句擴散至全身,幾乎已無可救藥,瀕臨死亡。

“即便要守護雲氏,也不是非得要一座貞節牌坊……”聶沛瀟聲音帶了些許顫抖:“牌坊的事,只要夫人有一絲勉強,本王願去說服父皇與七哥,收回成命。”

他頓了頓,意識到自己過於急切,又刻意緩下聲音:“本王的意思是……七哥不過是宮宴上的一句戲言,趁著旨意未下,一切都還有轉圜的餘地。”

“多謝殿下一番美意。”出岫再想起聶沛瀟曾寫就的那首《朱弦斷》,更覺這是一位難得的皇親貴胄,心底純善。只可惜,自己並不需要。

出岫抬眸迎向他的目光,一時攝於他的坦然凝視,幾分濃眷,幾分沉醉,只一閃念便落入一個堅實溫暖的懷抱之中。

“殿下!”出岫驚呼一聲,下一刻已被聶沛瀟撫上下頜,逼得自己不得不與之抬眸正視,而且是……如此親密的姿勢。

出岫的額頭堪堪頂著聶沛瀟的喉結處,他說話時隱隱的震動令她額上一片燒灼。出岫慌亂地想要推開他,奈何對方鐵了心不放手,低頭以唇抵在她額上,熾熱呼吸伴隨著深情話語:“為何不告訴我,你是晗初?”

出岫心中咯噔一聲,立刻明白過來為何他今夜如此反常,原來是知道了這件事……如此一想,她反倒坦然一些,冷靜片刻低聲問道:“是慕王殿下告訴您的?”

聶沛瀟也不多做解釋,只深深嗅著懷中的惑人馨香,貪戀不已。

如今離得近了,出岫才聞到他身上的清淡酒氣,就連他的呼吸也彌散著一股子醉意,她不禁又掙扎起來:“殿下您喝醉了,先放開我行嗎?”

此話不說還好,一說出口,聶沛瀟反而更加收緊手臂,將她圈在懷中。那帶著磁性的聲音再度襲來,比前次更多了幾分難捨的眷戀:“既然聽過那首《朱弦斷》,為何不告訴我你是晗初?反而要對我否認你會彈琴?嗯?”

第151章:妾心如城莫能攻(三)

聶沛瀟的幾句質問之中,沒有惱意,沒有失望,有的只是深深的酸楚與慨嘆,彷彿是在嘆息命運的不公,又在唏噓命運的奇妙。

出岫怔忪在他最後那個綿遠幽長的尾音裡,半晌才回過神來,耳根燒熱奮力掙扎:“殿下請自重。”

聶沛瀟貪婪地擁著懷中的嬌軀,他既然已經說出來也做出來了,便打定主意強勢這一回,什麼男女之妨、綱理倫常、君子風度統統都拋諸腦後了。他終於發現,似出岫這樣的女子,倘若只是一味以禮相待,他永遠也沒有機會。

是時候用些強勢與誘哄的手段了。

想到此處,聶沛瀟更加不願放手。此時此刻,他腦中皆是出岫美目流轉、玲瓏淺笑的模樣,又有軟玉溫香抱滿懷,便越發令他情難自禁,竟連雄雄慾火都被撩撥了起來。

正感到有些心猿意馬之時,左手手背忽然傳來一陣疼痛,聶沛瀟垂目一看,懷中的女子為了掙脫他,已使力咬在他手背之上。他見狀手臂一緊,紋絲不動,只覺得出岫這點牙勁兒還不夠鋒利,猶如小貓的爪子輕撓了他兩下,比之從前在戰場上的腥風血雨,根本算不得什麼。

出岫顯然沒想到聶沛瀟如此能忍,自己使了七分力氣咬下去,對方卻毫無反應。一直到腰腹上忽然被什麼硬物抵著硌著,她才心中更驚,生怕聶沛瀟做出放浪之舉,遂狠了狠心使盡全部力氣再咬下去。

口中湧起一片輕微的血腥之氣,舌尖品到一陣說甜不甜、說鹹不鹹的味道,出岫知道自己將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