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令兵聽到這話,臉上頓時露出驚訝之色。他下意識地將手中緊握著的信件攥得更緊了些。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如夢初醒般回過神來,小心翼翼地將那封信遞給了徐輝祖。

接過信件後,徐輝祖目光凌厲地盯著站在一旁的那位將領,沉聲問道:“究竟是怎麼回事?說清楚些!為何那裡會一個人影都沒有?你們可是真的瞧仔細了?”

一眾將領紛紛簇擁至徐輝祖身後,一個個伸長了脖子,迫不及待地想要聽聽究竟發生了何事。

那名負責叫陣的將領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起初,我帶著人抵達城下後,便按照慣例開始叫陣。然而,令人感到蹊蹺的是,任憑如何呼喊,那城樓之上和城門之處始終不見半個人影回應。遠遠望去,只見那城門緊閉,城牆上也是空空如也,絲毫瞧不出有士兵把守的跡象。此情此景,著實讓人心中生疑,我心想其中必定暗藏玄機,但又不敢掉以輕心,於是當機立斷,派遣了一支敢死隊,前往一探究竟。”

話說到此,這名將領略微停頓了一下,似乎是在整理思緒。而一旁心急如焚的徐輝祖早已按捺不住,連忙追問道:“後來怎樣了?快說!”

見主帥如此焦急,將領趕忙答道:“而後,這支敢死隊小心翼翼地朝著城牆靠近。一路上,眾人皆是提心吊膽,生怕會遭遇敵人的伏擊。可出人意料的是,直到他們成功抵近城牆邊緣,居然都未曾遭受過哪怕一絲一毫的攻擊。眼見如此,敢死隊員們繼而進入城中展開搜尋。經過一番仔細探查,他們驚訝地發現,這城中除了尋常百姓依舊過著平靜的日子外,竟是連一個岷庶人計程車兵影子都沒瞧見。我見狀,心中雖然仍有些許疑慮,但還是鼓起勇氣率領大部隊跟進城內。在對整座城池進行了全面搜查之後,可以確定的是,這裡當真沒有敵軍的蹤跡。最終,我們在府衙之中尋得了被囚禁且五花大綁的楊昇等一眾播州府的官員。”

徐輝祖此刻滿臉怒容,胸膛劇烈起伏著,心中的怒火彷彿要噴湧而出。他實在想不明白,自己精心策劃、步步為營的包圍圈,為何又是被朱楩如此輕易地突破,就好像這銅牆鐵壁般的封鎖只是紙糊的一樣!

“楊昇呢?他對此有何說法?他到底知不知道岷庶人是什麼時候逃走的?又是從哪個方向溜走的?”徐輝祖瞪大雙眼,怒聲喝問眼前的將領。那將領面色蒼白,額頭上冷汗涔涔,面對徐輝祖的質問,他結結巴巴、語無倫次,半天也沒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其實,這名將領當時只顧著趕緊回來向徐輝祖稟報朱楩逃走的訊息,根本無暇顧及去詢問楊昇具體情況。如今被徐輝祖這麼一問,頓時慌了神,不知該如何回答才好。

徐輝祖見他這般模樣,心裡已然明瞭,此人定然沒有去詢問過楊昇。他氣得一甩衣袖,大聲喝道:“你們幾個,跟我一同進城!”話音未落,只見他轉身大步流星地走出營帳。身後的幾名將領見狀,趕忙齊聲應道:“是!”隨後緊緊跟隨在徐輝祖身後,朝著播州府的方向疾馳而去。

然而實際上,這件事情的源頭還要追溯到今日凌晨的三更時分,朱楩精心策劃好了的那個行動方案——從播州府重新踏上前往赤水河的征程。

自那天楊昇被朱楩用短槍押送進入府內之後,表面上來看,他似乎就一直在府衙之中銷聲匿跡,未曾在眾人面前露過面。

無論是城中的平民百姓,還是府中的大小官員,幾乎所有人都以為楊昇已經被朱楩囚禁起來了。但事實並非如此,楊昇在這裡不僅衣食無憂,而且還能夠心無旁騖地享受數日悠閒假期,完全不必憂心外界發生的種種事務,心情反而格外舒暢愉悅。

當然,楊昇之所以能夠如此愜意地度過這段時光,其中緣由自然少不了他與朱楩之間的私下交流。透過這些交流,楊昇獲知了朱楩詳盡周全的行動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