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溜彎的人很多,在路人的一片驚訝聲中,大將兩隻前爪“呼”地立了起來,搭在虞松遠肩頭。路燈下,虞松遠分明看到兩隻淚眼,正可憐巴巴地看著他,嘴裡還發出“嗚嗚”的彷彿啜泣一般的低鳴聲。

旁邊兩個路過的女孩,被大將的嚎哭嚇了一跳,旋即驚訝得張大了嘴巴。“老天爺,這狗怎麼跟人一樣,還會哭啊!”

一個威武英俊的高個青年,一條威風凜凜的大狼狗,在路燈下互相抱著對方的腦袋,鼻涕眼淚嘩嘩地流。這一幕,讓路邊的行人都湧過來圍觀。

大將前面帶路,虞松遠推著腳踏車跟在後面,歡歡喜喜地走向小巷。

到院門前,大將正要跳進院子開門,虞松遠制止住它,然後自己輕輕一跳便越過牆頭,無聲地跳進院內開了門。虞松遠剛回頭想將腳踏車推進去,見一個男孩和一個女孩推著腳踏車站在巷子裡,正用詫異的眼神jing惕地看著他。

大將走過去親熱地蹭蹭女孩的褲角,顯然大將的女人緣不錯,它與女孩很熟悉也很親熱。“你是他們家的什麼人?怎麼會沒有鑰匙?”女孩不理會大將的解釋,厲聲責問道。

“噢,嚇著你了,對不起。我是她們家的親戚,剛從外地回來,當然沒有她們的鑰匙了。你是?”

“我是陶婉,是小雪姐的朋友。你是她什麼人?她知道你來了嗎?”

虞松遠笑了,林雪生活環境看來不賴。“你是她的女朋友,我是林雪的男朋友。她還不知道我回來。”

“你都說的什麼亂七八糟的。都說林雪姐有個帥哥男朋友是個情種,原來就是你啊。天,確實是大帥哥,確實太有型了。”陶婉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下,連用兩個“確實”,充分地肯定了他。

虞松遠既為自己給林雪掙了面子而高興,可面對這個喜歡追星年齡的小女孩,一時又無言以對。

“大帥哥拜拜,我們要去上晚自習了。我家就住你家不遠,明天我再來找你們玩。”女孩誇張地舉手告別。

關上院門,見大將不時走到正屋門前轉轉,又無奈地望著虞松遠。它正在為無法開啟房門,在對小主人表示歉意呢。

虞松遠對大將一笑,便從口袋裡掏出鑰匙包,從裡面拿出兩根粗針一樣的東西。防盜門是十字匙孔,頗費jing力。但這種民用防護門,顯然擋不住今天的虞松遠,他只是幾下,便“咔嚓”一聲,將門開啟。

客廳內一派過ri子的景象,一臺12寸熊貓牌黑白電視機,一臺愛華收錄機,上面都細心地蓋著紗布。房屋頂上裝著大吊扇,沙發、茶几都收拾得乾淨素雅。

大將興奮地跑進屋,蹭蹭虞松遠的腿,虞松遠跟著走進東頭房。他一眼便看出,這是林雪的閨房。他太熟悉這個味道了,淡淡的,隱隱的,槐樹花一樣的清香。素靜的床單,疊得整整齊齊的被子,床頭書桌上攤開的課本,一股溫馨的感覺撲面而來。

他又到西頭房看了一下,房間很大,還是個套間,裡外各一張床。小巧溫婉,清新可人,顯然是張玲與陳玟的閨房了。

他將車上的東西全部搬進林雪的東頭房內,大將一步不離地緊跟著他,生怕他再跑了似的。他只好坐到沙發上,大將則默默地坐在他身旁。

虞松遠拍拍大將的腦袋說,“大將,小爺我現在有重要的事要辦,不能在這陪著你。你在家看家,等小爺我辦了大事,再來陪你玩好不好。”大將“嗚嗚”地低聲抗議了兩聲,顯得很不高興。但還是很聽話地站了起來,走進院子。

他關上門,推出腳踏車,大將也跟了上來。虞松遠摸摸大將的腦袋說,“好好看家,不允許出院子。”大將馬上回到院內,帶著情緒將門哐地一聲推上。只到聽到“咔嚓”一聲,虞松遠才騎上車子,向飯店蹬去。

剛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