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若是這般,那到時候給他們佈置萬惡的寒假作業,我可真是聰明絕頂!???”

這笑容已經有了陸隼崖的些許神韻,怕是更有幾分青出於藍的味道在其中。而看著許輕舟又對著灶臺中的火焰露出招牌的詭異壞笑,啞雅也是被逗得心中歡樂,微蹙的眉頭似乎舒展了些,再不去想方才的問題。

她不說,他能懂,心有靈犀一點通便勝過萬千言語的交談。

少頃,火滅粥香,二人坐在矮小的餐桌上面對而食,此便是一天當中啞雅最幸福的時候,因為不僅難捱的飢餓有熱粥可以飽腹,心上的空缺也能被眼前的人填滿。

碗中的粥香甜,面前的人可善,有時或許心中真將他淺淺當成了自己的男人,便不由將眼角笑出月牙似的彎彎,偷偷看他兩眼也覺得十分下飯,即使不用加糖也能吃出三分甜味來。

而許輕舟也會在某些撞眼神時,對她露出微笑,這更使得碗中的粥不夠吃。

飯後收拾完一切,直到許輕舟睡前的一聲“晚安”就足以令她整夜好夢。

或是有時突然在半夜被呼嘯的風聲吵醒,她總是會將蓋在被子上的棉襖拿下來抱在懷中,螓首深埋其間,貪婪而又眷戀的呼吸著屬於那個人的特有味道。

若是許先生能一直留下來…

若是他能夠多看看我…

若是他是我的…

懷著這樣的想法,啞巴姑娘被縈繞身邊的清香裹挾著,再度沉入了夢鄉。

……

突然的某一日,雨停了,風明顯大了許多,應該就是村裡人說的那迅風將至了。

許輕舟剛推開門就被冷風凍了個哆嗦,他晃盪兩步走向茅草屋並習慣性看了一眼羊圈,氣惱著那女帝事情真多,也不知道啥時候才能處理完事情與自己議和談判,眼神裡卻並未發現平日裡早起的啞雅在羊圈中擠奶。

“啞雅?”

許輕舟本就被無數個思索擾亂思緒,此刻心裡也不自來的緊張了起來,卻是想也沒想直接推門走了進去。

白霜落雪烏啼月,輕玉纖冰幾許紅。

半開銀屏風花蔽,淺露酥骨香袖遮

按理來說,此處若是再配上一句“流氓去死!”云云,那許同志該是在這村落再沒了半點顏面可言,可屋內之人不會說話,就連驚叫的聲音都微弱的仿如清風拂過一般,半點痕跡也未曾留下。

白晃晃不過一瞬之間,許輕舟反應過來趕緊關上了門,隨即暗罵自己粗心大意,方才的一切思緒如今只剩下了柔若無骨的嬌軀一段。

少頃,門“嘎吱”一聲開啟,啞雅手扒在門上怯弱弱的,腮邊更如熟透的蜜桃一樣紅潤可人,眼睛也似不敢去看許輕舟,只是低著頭微微側身示意他可以進來了。

尷尬復尷尬,尷尬何其多?

硬著頭皮進了門,許輕舟也不知該說些什麼,站著不是坐著也覺得屁股刺撓,好久之後才憋出句話來。

“我看姑娘今日沒出來擠奶,還以為是出了事…也怪我粗心…忘了敲門…你…”

這啞巴姑娘聞言雖未抬頭,卻輕搖螓首表示她並不在意。

“啞雅姑娘…你…”

仔細看去才發現,今天的啞雅似乎與平時都不一樣了些,只見那往日隨意紛亂的長髮已經被打理整齊,編成了一條修長韃靼風格的辮子,鬢角的碎髮也乖順的挽在耳後,露出些許潔白透亮的後頸,她長的真是極美,卻因為往常不注意打理而埋沒了秀美容顏。

【我、沒有、關、門、不、你】

她自是不怪許輕舟,可許同志有些無法原諒自己,便是思索了片刻後道:“此事還是因為許某唐突了些,啞雅姑娘有沒有什麼想要的或是想做的,在下在走前一定幫姑娘得到或是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