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是川國的秘藏之地,只不過同李雨沫白桑的期盼相比,少女董兒渴望的救贖就顯得微薄與可憐了不少。她雖是知道自己已經回到川國故土,可國之大,哥哥又如何尋得她?便只能整日渴盼奇蹟發生。

房間之中所有可以當做兵器的物件都被剔除,連地上的碎磚瓦塊也少了許多,光禿禿的像是被什麼洗劫過一般。失神的董兒坐在牆壁的邊緣,看著其上密密麻麻的複雜圖畫發呆,或許偶爾回憶起與心愛之人快樂無憂的幸福時光,那已經清瘦不少的臉龐也會掛上甜蜜而苦澀的笑容。

“哥哥…”

她不願李雨沫口中既定的命運,阻斷自己心中的真正愛戀,而如同呼喚的呢喃是訴說思念的唯一方法。

身後的門在一聲悠長的嗶咔之響開啟,渾身佈滿精密零件的天工白桑慢步走了進來,自從董兒被抓來此地,它還是第一次前來探望,只是原先怕觸景生情產生的悸動為莫名的故障,待到了然那是一種人類才存有的複雜情緒之時,這才姍姍來遲到了現在。

可白桑的進門聲未喚回董兒,少女沉浸在過往的回憶之中,如同痴傻了般盯著牆上鐫刻的圖案發呆,絲毫沒有留意身邊多出的天工美人。

董兒與白桑記憶中經年以前的女孩並未有太大變化,它所見到少女的唯一一次微笑,便是曾經將主人錯認為某人之時,結結巴巴說出的那一句“哥哥”。

可她不搭理自己,那到此的目的便無法完成。

“還記得吾嗎?”

許久之後,待到那封據說是繫結著命運的婚書信封被白桑拿出,少女失神的眼眸這才恢復了一點兒光彩,便是看著那信封遲疑道:“你…是…”

這天工是誰董兒並不知道,因為深壑的記憶中似乎空缺了一塊,即便董兒想要回憶,但等待她的卻是猛然襲上腦海的刺痛,可似乎有一個卓卓的人影閃來閃去模糊不定,她知道那人是白桑口中的主人,便默默咬緊牙關忍受,而眼裡迷茫的光更甚。

“我沒見過你…就連你那個主人的樣子我也忘的一乾二淨…放我走吧…求你了…”

董兒不知為何,在看向這份信紙之時總會有種莫名的心悸,可能是怕它成真而斷了與心愛之人在一起的前路。

可董兒是尋回主人的關鍵人物,又豈能在此刻放她離去?白桑微搖螓首,卻是就著方才的話題繼續道:“呵呵,主人曾經久戴面具,無論逢人是誰都未曾洩露過真容,汝不知主人樣貌也是理所應當。”

但董兒從不關心這些,她所想要的是回到哥哥的身邊,那些該死的婚事與命運與她毫無關係:“你那主人為何偏偏要纏著我?這天下如此多的女人,漂亮的、賢惠的、溫柔的、富貴的…牛毛一般卻非得取我這極不願意之人?他…他…若是這般,那當初還不如不救我為好!”

少女的怒責白桑不知曉也理解,卻是走到近前,冷冷笑道:“丫頭,主人選定汝自然有他的道理。汝不懂自己該盡的使命,但主人卻是知曉。”

如此,又該輪到董兒不解:“使命?我一個普通人家的女兒,亡了國失了家,好不容易再度尋得一處棲息之所,卻被你們抓來這地方只為等待什麼荒唐至極的命運,又有何使命需要完成?”

這才是董兒一直以來疑惑不解的,但天工曲尺並未掩瞞,將那個近乎與無稽的推演說於她聽:“那汝可知,自己是被神欽定的救世之女?玄鳥無鳴,鳳凰與飛,待火業燼,代爾取之。”

見董兒再不說話,白桑繼續解釋道:“古之言‘天命玄鳥,降而生商’,玄鳥將開啟下一個新的紀元,在此之前也會把瀕臨滅絕的世界拯救,這便是主人選擇你的原因。”

白桑的話令少女瞬間呆住,本來就是虛無縹緲的命運之說,而如今還扯上了更為荒唐的救世,遙遠的就像是在天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