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帶不好計程車兵,只有教不會的軍官。”仇劍生低著頭,慢吞吞地說了出來。

“對啊!你現在推給了老寧,這算怎麼回事?啊?雖然老寧也是你們連的,恩,也是你們連的戰士,但是,他這個戰士,連我見了都要叫班長,都要避讓三分,敬佩三分,你怎麼敢給他添麻煩…”

鈴…一陣急促的鈴聲打斷了趙天弓的話,他瞪了一眼低頭立正的仇劍生,拿起電話,“喂,我是趙天弓!”

“什麼?”趙天弓的表情微微變色,用異常嚴厲的語氣問道,

“出什麼事了?”

35 最倒黴士兵

11號哨所在邊境邊兒的一個小山坡上,山坡兩側全是峽谷,峽谷內盡是戰爭年代遺留下的雷區。在山坡前方有一座山,叫獅子山,獅子山後就是邊境線。

11號哨所有三個老兵,寧鋒、陸兵和老鬼。三個老兵算是二個半殘疾人,為啥?寧鋒丟了兩根手指,老鬼只有一隻眼睛,陸兵的肢體健全卻一身傷疤,看著就像剛從地獄裡回來的人。

現在,又多了一個什麼都不會的新兵蛋子雷鳴。

就在今天,雷鳴認為自己是世界上最倒黴計程車兵了。他的胳膊剛剛止住了血,白色的繃帶胡亂纏繞在臂膀上,依稀能看到點點鮮紅的花朵。他現在正趴在11號卡山腳下樹林的一片茂盛草叢中,緊緊咬著嘴唇,聚精會神地盯著前方的險峻山道。

“哎,我說你小子,你咋連個屁都不會?個把人就把你放翻了?”11號哨卡的四級士官陸兵湊到雷鳴耳邊,壓低了聲音,滿腔怒火地問,“你連開槍保險都不知道?這當的是什麼鳥兵?”

雷鳴的嘴唇微微動了動,卻沒吐出半個字,他還有什麼可說的呢?來到11號卡的路上出了車禍,去醫院縫了4針又回到哨所。他本該好好休息,卻非要爭著去替黑班長站哨。那黑班長真名叫寧鋒,是個身經百戰的五級士官。寧鋒執意不讓雷鳴站崗,說他雖然是新兵,但掛了彩,先休息幾天再說。可雷鳴這個人就是這樣,別人對他壞一分,他就對別人壞十分;別人對他好一分,他也對人好十分,更何況是面對救了自己性命的寧班長?雷鳴死活不幹,說班長我是新兵我就該站崗,這點輕傷不算什麼,如果今天不是被你救上來我就死定了,你至少要給我一個報答的機會吧。

寧鋒考慮了再三,才下了決定,先讓雷鳴站22:00——0:00的那班崗。寧鋒考慮這個時間站崗比較適合雷鳴,他下崗後能直接睡個囫圇覺,不用中途爬起來再上哨位了。寧鋒對雷鳴說,小子我不想打消你的積極性,讓你站崗,你可別出事,這個哨卡已經十年都沒出現過安全問題了,我不想這個記錄在我的手裡被打破。雷鳴接過裝著子彈的槍,信誓旦旦地說班長你就放心睡覺吧,我肯定不會出什麼事的。

寧鋒和另兩個老兵也覺得不就是站倆小時的崗嘛,這些基本的規矩新兵連都教過的,更何11號卡憑藉周圍的雷區,儼然成了最安全的哨卡,連兔子都不敢越雷池一步,用不著太擔心。只是三個老兵都囑咐雷鳴,千萬別離開哨所界限內的安全線,因為外面的山坡山谷之間埋著數不勝數的地雷,它們都是邊境戰爭的歷史遺物,是沒有被剷除的殺人工具。

雷鳴已經見識過了地雷的威力,點點頭,連聲說班長們放心,我一定好好站崗。

可寧鋒、陸兵和那個外號叫老鬼的獨眼老兵,都沒有想到,雷鳴在新兵連根本什麼都沒學到,甚至連81式自動步槍怎麼用都不知道。

雷鳴覺得只是站兩個小時而已,用不著槍,在哨位上站兩個小時,自己還是沒問題的。

所有人都忽視了槍,而今夜的事故,卻恰恰出在那支81式自動步槍身上。

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晚上11點,雷鳴正揹著槍站在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