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哲修怪罪下來,明恆就遭殃了。到底是自己喂他酒喝,說起來她才是罪魁禍首。

深吸一口氣,如意把心一橫,“算了,你所有的心事很不幸的都落在了我的耳朵裡,我答應過你要跟所有人保守你的秘密,所以連師父都不敢說太多。我知道你心裡不好受,不過明大人——我只揹你這最後一次,以後可別再跟我喝酒了。師父沒有細問,我才能守得住秘密,若她細問,只怕我逃不出她的眼睛。”

輕嘆一聲,她勉力撐起身子,愣是將明恆馱在背上。

明恆比如意高出很多,而且在體重上,男人始終壓過女人。

如意就好像拖著一個大沙包一般,拽著脊背上的明恆拼命的往明恆的屋裡去,又不敢輕易的吭聲,還得避開所謂的閒雜奴婢們。

“你好重——”如意終於推開了明恆的房門。一放手,明恆的身子頃刻間滾落在地。見狀,如意來不及鬆氣,忙不迭關上房門。

天哪,若是教人看到自己進了明恆的房間,還把明恆這樣丟在地上,第二天傳回明恆的耳朵裡,那自己可就真的裡子面子都丟了個乾淨。

這可不行!

自己的臉可以丟,師父的臉不能丟!

思及此處,如意費力的將地上的明恆拽了起來,可她背了一路,實在是力有不逮!最後只能揪著明恆的衣襟將他往上提,往床榻方向拖拽。

誰知一用力,這該死的衣裳突然就破了。

只聽得撕拉一聲,如意驚得一下子跳開一丈遠!

哎呦,死定了——如意看著掌心的布片,一不小心把明大人的衣服撕碎了。怎麼辦?怎麼辦才好呢?想了,如意也顧不得這些,直接去拽明恆的腰帶。腰帶那麼牢固,總不會扯斷吧!

明恆睜開眼,“喝——繼續喝!”

如意窩火,雖然是自己挑的頭,刨的坑,可這明大人的酒量也實在太差!關鍵是,還這樣死沉死沉的,她壓根拽不動!

“起來,回床上睡!”如意低喝一聲。

明恆似乎有些聽懂了,真當開始自己爬起來,搖搖晃晃的朝著床榻走去。他低頭看著自己的衣裳,“碎了?”竟突然扯了腰帶,直接將外衣褪在了地上,“不要了!”

本就是夏日,除了最裡層的中衣便是外衣,素白色的中衣在如意眼前晃了晃,眼見著又要一頭栽在地上。如意慌忙上前攙著,心道:祖宗,可別再摔倒!不然,我是真的沒力氣拽你了!

明恆傻笑兩聲,“你怎麼有那麼多眼睛呢?”

“你才有那麼多眼睛,我就一對眼睛!”如意撇撇嘴。

哪知她這話剛說完,肩上陡然一熱,緊接著便是一股子令人作嘔的酸臭席捲而來。如意驚得一下子推開了明恆,快速的解開自己腰帶,直接將外衣褪在地上,“你又吐我一身!”

上次是這樣,這次又是這樣!

如意覺得自己快瘋了,使勁的撓了撓自己的腦袋,雙手掐腰望著搖搖欲墜的明恆靠在床柱處,笑得比當初的恭親王還傻!

上次她好心好意的為他換了衣裳,念在他對暗香心懷愧疚,是個好人的份上。

那這一次呢?

如意想,念著這次是我誆你,就饒了你一次。

無奈的上前,如意只覺得有些不情願,小心的攙住明恆,“你別亂動,我扶你到床上去。”

明恆直接將自身重量都壓在如意身上,閉上眼睛就睡。

“喂,你先別睡,我——我撐不住你——”如意陡然驚呼,哪裡受得住明恆的重量,直接被壓倒在床榻。壓倒之前,她下意識的伸手去拽帷幔。卻被帷幔上的銅挽鉤,在掌心狠狠的劃開一道口子,將帷幔都扯了下來。後腦勺狠狠撞在床柱一角,腦子嗡的一聲,瞬時一片空白。

雞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