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也不留你。”

“多謝!”明恆深吸一口氣。徐徐起身,箭上曾經淬了毒,讓他的傷口潰爛到了一定的程度,險些殞命。所幸路遇貴人,被置於藥廬內受到妥善照料,才算撿回一條命。

如今明恆只擔心世子周全,又不敢貿貿然暴露身份讓他們給打探訊息,是故還是早早回去方為妥當。按理說前兩日他就能下床了,可——他在等,等那個女子回來見上一面,至少得謝過人家的救命之恩才是。但是今日,他實在是等不住了。

再不回去,世子爺該著急了。不知道容哲修如今有沒有事,明恆也委實放不下心。不過按照當時的情況來推斷,容哲修應該能安全回到城裡。當然,這是在不出意外的情況下。

走出藥廬的時候,明恆回頭望著婦人。還是開了口,“敢問夫人,此前我見過一名女子——她——”

“你說那位送你過來的姑娘啊?”婦人當然知道明恆想說什麼,輕嘆著一笑,“那姑娘早就走了,壓根沒回來過。我問過了,那姑娘就是路過的,如今也不知去了哪裡。公子若是要等,怕是等不到的。”

明恆悵然若失的點頭,“原是如此,多謝!告辭!”捂著微疼的胸口,明恆輕嘆一聲往前走。

當日事發突然,誰都沒有防備,否則也不至於變成現在這樣。

離開的時候,明恆回眸望著越來越遠的藥廬,腦子裡還在想那個女子的背影以及聲音。那聲音似乎有些熟悉,背影卻模糊不清。是誰呢?他心裡有個答案。卻不敢下最後的結論。

藥廬。

婦人進得屋內,“姑娘,那位公子走了。”

有女子微沉的聲音傳來,“走了就走了吧!這些錢你們拿著,換個地方住吧!”

“這——”婦人一愣,“那公子到底是什麼人?若不是姑娘,只怕他必死無疑。”

“別問太多,對你們沒好處。拿著錢,走得遠遠的別在回來了。”女子道。

婦人輕嘆一聲,“知道了。”

一切歸於最初的平靜,很快——藥廬人去樓空,空寂無音。她站在那裡,定定的望著明恆消失的方向,一動不動。風過衣袂,暈開眉目間凝著的愁結。

以後,各自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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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墳孤冢,亂葬崗上一片蕭瑟淒涼。

薔薇提著小籃子顫顫巍巍的走進亂葬崗,這裡到處是小土包,到處是沒有姓名的墳冢。她問過府裡的人,說是就埋在一棵老松樹下頭。

擺上香燭,擺上果品,薔薇面色慘白的跪在那裡,“胭脂,我知道你死得冤,我也知道你不該死。可是公主畢竟是公主,咱們當奴才的實在也是迫不得已。我知道你是為了小公子而死,可是胭脂你若真的疼小公子,你就行行好,別再出來作亂了。小公子如今生死未卜,你若疼他就歇一歇吧!”

薔薇落下淚來,時不時驚恐的環顧四周。風吹得蠟燭明火搖曳不定,薔薇燒著紙錢,灰燼隨風而起,漫天飛舞。有淚蜿蜒而下。薔薇望著老松樹,泣淚低語,“胭脂,你別再鬧了,頭七都過了,該走了吧!公主府內鬧得人心惶惶,來日嚇著小公子可怎麼好?你不是最疼他嗎?若不是因為小公子,你也不至於落得如斯下場,看在小公子的份上,你就走吧!走得遠遠的,別再來了!”

“我知道你死得冤,可咱們當奴才的,主子一句話,你不就得賣命嗎?”薔薇淚流滿面,燒完了紙錢,又在空杯中添了酒,“胭脂,看在咱們相處多年的份上,你放過我們吧!我知道,我隱瞞真相你很生氣,可是我不敢說,那是公主!我不敢!”

語罷,薔薇抹著淚跪在那裡,“我給你多少點錢,到了下面你就不必再吃苦了,下輩子投胎,投個好人家,別再給人為奴為婢。說打死,也就打死了。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