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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雲是絕不會做虧本的買賣,否則夜家莊的產業如何能如此壯大?
“五叔何時成親?”容哲修換了話題。
容景垣被逗笑了,“小東西,何時關心起這事了?”
“說嘛說嘛!”容哲修偷笑。
容景垣站在夜家莊門口,望著門外的軍士們,一聲長嘆,“四海未定,何以為家?”低眉看一眼容哲修,不禁朗笑兩聲,“等到天下太平之時吧!”
容哲修點了點頭,卻被容景垣抱起,坐在了他的馬背上。
他的戰馬。除了他,還沒人坐過。當然,容哲修除外,可見他對自己這個小侄子的喜歡。翻身落在容哲修身後,容景垣凝眸去看跪在跟前的夜家莊眾人,以及前來送行的金無數和邯陽城鄉紳父老。馬韁勒起,馬聲嘶鳴,軍隊浩浩蕩蕩的穿過長街,走出邯陽城。
身後,夜凌雲冷了眸,冷了心,也冷了自己。
林慕白是與容盈一道上車的,暗香坐在車前,不敢與恭親王同輦,這是規矩。五月與明恆各自策馬,隨車而行,與大軍一道離開。
“她走了。”金無數道,“到底還是走了。”
所有人都退下,空空蕩蕩的夜家莊門前,又恢復了最初的門可羅雀。誰也不敢輕易在夜家莊門前逗留,自然要走得遠遠的。可是她為何也要走得遠遠的?
“我自問,沒有待錯她。”夜凌雲黯然低語。
金無數輕嘆一聲,“有時候不是待錯不待錯的問題,是她願不願讓你待她。她的心如同一塊頑石,便是丟入火盆,也不過剎那溫暖。火盆裡的炭終有燒完的時候,那時候頑石又會成為冰冷的石頭。本性難移,你能奈何?”
夜凌雲扭頭看他,眸色狠戾無溫,“天下之財皆可聚得,何以一人不得?我偏不信。縱是一塊頑石,我也能給捂熱了。丟入火盆會有剎那溫暖對嗎?那我便讓她此生,火炭不熄。我有傾世財富,還怕燒不起嗎?”
“不是怕燒不起,只怕你引火自焚。”金無數仰頭望著碧藍色的天空,“她要走,你根本留不住。且不說恭親王在側,便是誰都沒有,她的心也不會是你的。七年前如是,就算再來個七年,也是一樣。你不是已經試過了嗎?她也給過你機會了,是你自己錯過了。你要的太多,以至於最後要不起她了。”
“我大意了,可我不是有意的。”夜凌雲切齒。“是林婉言做的。”
金無數挑眉,“為何你會大意,而當年的某些人,寧死都不肯呢?你想過沒有,有時候不是大意不大意的問題,而是心!無時無刻念著的,是她,而你呢?別總想著別人,想想你自己吧!她不選你未必是她的損失,而你放棄也許是她的運氣。”
“你這話什麼意思?”夜凌雲殺氣騰然。
“我們怎樣走到今日,各自心知肚明,我貪財斂財,也不過是為了偏安一隅。可你呢?”金無數冷笑兩聲,“你到底要做什麼我不管,她能走得遠遠對她而言,是最好不過的結局。她不該與你一同再趟渾水,你要做的事自己去做,別拽著她不放,她已經不是六年前的那個人了。”
夜凌雲慍色,“她就是她,就算逃到天去,她也改變不了既定的事實。她的價值,她的——”
“六年前,她已經把命都賠上了,還不夠嗎?”金無數突然眯起危險的眸子。“她死過一次了,什麼都夠了。就不能放過她嗎?她現在是林慕白,林慕白!懂嗎?她只是個大夫,想不起一切,是上天對她的垂憐,不是懲罰。可你們再糾纏不休,就會變成噩夢,會讓覆轍重蹈。她能死一次,也能死第二次。太傅從小看著她長大,甘願搭上性命救她,就是因為不忍。夜凌雲,你們要做夢你們自己去,別扯上她。”
語罷,金無數拂袖而去。
“哼,做夢?是你在做夢!”夜凌雲深吸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