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為,帶領親信突出了晉國的包圍,向著身後的壕溝逃竄。他們身後,晉國人的號角越發趾高氣昂,隆隆的鼓聲像是鐵球滾過鐵板,帶著巨大的迴音,讓天空中的飛禽、地上的走獸都紛紛迴避。

郭最、殖綽跑了不久,身後傳來一陣陣馬蹄聲,兩人回身一看,只見晉國上軍將,第三執政,諸卿當中最年輕的趙武子滿臉興奮,他左潘黨、右英觸,後面跟著林虎、衛敏,氣勢洶洶衝這兩人追來。

“都什麼人嘛?”殖綽叫屈:“我們已經丟下了兩個軍讓他們包圍,還不依不饒追個不停。這場戰爭他們明明勝利了,為什麼還對咱倆窮追不捨,這不符合規矩啊!”

郭最跳下了戰車,撒開兩條腿向前飛奔。殖綽先是一愣,馬上恍然大悟,齊國的戰車是四頭牛兩匹戰馬拖動的,用這樣的戰車跟騎兵比賽,那是烏龜遇到了兔子,它的速度甚至比不上郭最亡命奔逃的速度,所以郭最乾脆用雙腿了。

殖綽憤恨的跳下戰車,一邊徒步追逐郭最,一邊不滿的抱怨:“郭最啊!趙武子騎著四條腿的馬,你覺的我們這樣用兩條腿奔跑,能跑得過四條腿嗎?”郭最一邊跑,一邊悶聲悶氣的回答:“能否跑得過趙武子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比你先起步,一定能跑得過你!”殖綽腳下一軟,聽到後面的馬蹄聲越來越近,他趕緊提起最後的勇氣,一邊亡命奔逃,一邊大罵:“郭最,小人也,回去後我一定不放過你。”郭最已經顧不上回答,他幾個閃跳,竄到了齊國那條超大規模的壕溝邊,而後一個翻身跳下壕溝,在溝底跌跌撞撞繼續奔跑……

都這個時候了,晉國人似乎還在追求“好整以暇”,趙武不慌不忙的控制著馬速,還不停的指使著左右:“昆,弓箭拿好了嗎?我一咳嗽你就射擊,要射到他們腿上,仔細記住了;英觸,劍是否出鞘了,我手裡拿著長兵器,萬一有人避過了我的長兵器,竄到我身邊,你可要及時補位。”

趙武身後的衛敏氣喘吁吁的回答:“主,請放心,即使昆漏過了人,還有我,我一定補射成功。哦,即使我漏過了,還有英觸的攔截……安全上,主儘管放心,天下間能閃過我們四人攔截的猛士,還沒有出生吶!”

林虎跟在後面,氣喘吁吁的說了一句大實話:“不錯啊!天下間還有誰能夠衝過武士昆與衛敏的雙重攔截,再避過主上與英觸的截殺……我看就是養由基來了,恐怕也輪不到我林虎出手了!”

背後的囂張,讓殖綽聽得失魂落魄。幸好,他這時已經看到了齊國的壕溝。而後,他幾乎是翻滾著滾下深深的壕溝,手腳並用的在溝底爬著,追逐著郭最……

身後的馬蹄聲停止,趙武只追逐到壕溝邊,他躬身向溝裡四肢著地爬動的兩名齊國勇士行禮致意,彬彬有禮的說:“趙衰的後人、趙盾的孫子、趙氏宗主、晉國上軍將、司徒趙武致意齊國將領,並請齊國將領轉告齊國國君:寡君(指公子彪,晉平公)年幼,登位當年便想匯合諸侯,商討共建一個良好的國際秩序,希望諸侯國與寡君共建和諧社會。沒想到齊國人居然蔑視寡君,派一個不知名的小臣參加盟會,這個小臣還中途逃盟。寡人私下裡想,這或許是齊國國君過於繁忙,手下的臣子不能領會齊國國君的意思,因此寡人帶著列國諸侯來到齊國境內。齊國國君不用擔心自己忙,無暇來參加盟會,寡君帶著諸侯去你的宮殿,願在齊國國都臨淄,與齊君皆手會盟天下。”

齊國挖的壕溝有一里,這個距離超出了弓箭射程,趙軍於是止步在壕溝北岸。此時,齊國兩名勇士已經連滾帶爬的爬上了對面的壕溝。而對面壕溝邊上,齊國國君看著滿臉泥土,渾身像個泥蛋一樣的齊國絕世勇士,皺著眉頭問:“我看到溝那邊塵土飛揚,所以趕來看看……怎麼只有你們兩個人回來了?寡人的軍隊呢?兩個整編軍啊!兩個整編軍只回來了你們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