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現實了,可是,為什麼我的心空洞洞的……”

雲歌愣了愣,判斷他只是情緒有些激動,宣洩一下就好了,遂不管他,坐回自己的位置上面,繼續品杯中殘酒。

咚——!

一聲悶響。

宮赫蓮的手重重擊在廊柱之上,聲音淒涼:“就算得到天下,享受至尊榮**,那又能怎樣?身邊連一個可以分享的人都沒有……,我這一生,只想留住兩個女人,一個是我的母親,可是她只陪了我五年的時間,便離開我了!……另外一個女人,我也很想將她留在身邊,她說過想要過隨心所欲的生活,這也是我為什麼要拼盡全力儘快復國的原因之一!只有等我登上皇位,她成了我唯一的皇后,這天下,我都願意拱手給她為所欲為!……她要什麼樣的生活,我便願意為她打造什麼樣的生活,可是,她卻嫁給了別人……”

字裡行間,透著莫可奈何的悲傷和無力,他挺拔俊秀的身姿,似乎也染了些頹敗的晦暗。

雲歌依舊在喝酒,只是,擎著酒杯的手微微有些發抖,杯中殘酒,越喝越澀,到後來,簡直難以下嚥。

雲歌將那寫滿了字的宣紙拿回來,放進自己的袖袋裡面,起身取了一件紫荊風衣過來,給宮赫蓮披上,然後面無表情的行了禮,從水榭當中退了出來。

雲歌還沒有走出水榭的時候,聽見身後的宮赫蓮在唱一首歌,旋律十分悲涼壓抑,不過歌詞唱了些什麼,雲歌卻一個字都沒有聽出來。

雲歌回頭看了一眼,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轉身之際,卻似乎發出了一聲隱約的冷哼。

……

過了一日,一行人果然到了分水河旁邊一個叫洛澤的場鎮。

洛澤依河而建,綿延數里,因為是西郡和黎國交接的一個小鎮,故,龍蛇混雜,繁華非常。

雲歌穿著一身灰撲撲的麻布衣裳,衣裳有些寬鬆,正好可以遮住漸漸有些顯懷的腰身。

她跟在一身紫袍的宮赫蓮身邊,神態舉止都是一個合格的,卑微的婢女。

宮赫蓮卻顯然對身邊的婢女很重視,看見街道兩旁那些異樣的物件,都會停下腳步,和啞巴婢女交談交談幾句。

雖然婢女不能說話,但是偶爾的或點頭或搖頭,或抿唇微微一笑,對宮赫蓮來說,已經足夠了。

千讓一身紅衣走在他們兩步遠的身後,這一路上走下來,他已經看出,自己的殿下,對這個啞巴婢女是越來越上心了……

不過沒關係,再有幾天的時間,等到西郡兵馬借到手上,再讓這個沐雲歌離開便是!

如此一想,心中這才稍稍放寬鬆了一些,走上前幾步,對宮赫蓮說道:“君先生,你看這個攤子上面賣的東西好有趣!”

宮赫蓮隨著他的手指看過去,只見一個打扮得很有裝神弄鬼嫌疑的老漢,面前擺著一些瓶瓶罐罐,旁邊立著一個牌子:專治相思病,出售後悔藥!

雲歌看了兩眼,也露出興趣很濃的樣子。

宮赫蓮卻面色一沉,闊袖一拂:“誰需要那東西了?”

千讓急忙伸手將他拉住:“看看吧!反正時間還早,這些市井之地,說不定真的隱藏著能人異士也說不清呢!……若真的有專治相思病的良藥,我一定不惜重金也要給你求得一味,好讓你儘快忘掉姓沐的那個女人!”

說完,拽著宮赫蓮就往那老漢的攤子前面拉扯。

宮赫蓮極其不耐煩的將衣袖一抽:“我不需要什麼良藥……”

說著,看了看身邊跟著的啞巴婢女,低聲補充了一句:“我想,我已經找到了醫治我相思病的良藥了!”

真的,他沒有騙人。

自從身邊多了這個不會說話的婢女之後,他的心境真的平和了很多,想起沐雲歌的時候,那種求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