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事先交代好的。只消一叫他們進來,便突然動手將沙吉罕他們捉住。他們動手極快,塔卜裡他們還在準備我讓馮奇他們幫忙抬人,毫無防備,十劍斬的九人突然動手,兩個服侍一個,這四個狄人縱然強壯,近身格鬥卻遠遠不是馮奇他們的對手,幾乎是一眨眼的工夫,四人同時被打暈了。馮奇原本還要對付沙吉罕,但還不曾動手,見沙吉罕已摔倒在地,不由一怔。

等這四人被打翻,我翻身從床上起來,道:“好,先將這四人和沙吉罕的屍首帶到後帳。小心,不能讓旁人察覺。”

沙吉罕不明不白地死了,那四個保鏢也毫無防備,馮奇定然一肚子疑惑。只是他什麼也不說,行了一禮,將這四人抬到了後帳。等他們一走,我撩開隔簾,道:“鄭兄!”

鄭昭的臉色極為蒼白。他坐在一張椅子上,雙手抓著胸前,見到我,道:“拿下了麼?”

我道:“都拿下了。”他的樣子太過虛弱,我將他扶到床上讓他躺下,道:“鄭兄,怎麼讓沙吉罕死了?”

鄭昭喘息了一陣,道:“這狄人少年意志當真堅強,我險些便控制不住他,沒辦法,只好殺了他。”他抬眼看著我,道,“楚兄,有一件事我要求你。”

我道:“什麼?”

“馬上將那四個狄人殺了。”

我怔了怔,馬上明白過來,道:“是因為你的攝心術能殺人?”

鄭昭的臉更加蒼白了,苦笑道:“是啊,我又給了你一個把柄。”

鄭昭的攝心術居然有了這等威力,任誰都會害怕,只怕那個南武公子知道鄭昭有這種本領,第一個念頭也會是除掉他,以絕後患。

看來,共和軍遠非自己所標榜的那樣是一片無憂樂土,一樣有勾心鬥角,明爭暗鬥。殺了那四個保鏢,世界上就只有我知道鄭昭有這種本領,所以鄭昭說又給了我一個把柄吧。

我的臉大概也有些蒼白了,喃喃道:“鄭兄,承蒙你不殺,高誼可感。”他只是不能對我用讀心術,攝心術依然可用的。如果他要殺我,一樣也殺得掉。

鄭昭苦笑一下,咳了幾聲道:“別以為這種殺心術是易用的,這是種借刀殺人之術,你若不動殺機,我根本殺不了你。方才這狄人少年殺機已然極盛,我不殺掉他,他馬上就要砍落你的頭了。”他咳了兩聲,道:“別說了,馬上將那四個狄人殺了斬草除根!”

現在鄭昭最害怕的,就是自己會殺心術的事傳出去吧。只是沙吉罕手頭有一支三百人的狄人騎兵。雖然不多,不過狄人騎兵以悍勇聞名,也須小心從事。我本來想控制住沙吉罕,讓他釋出命令,逐步解除這三百狄人騎兵的武裝,可是現在沙吉罕已死,這條計便行不通了。我想了想,道:“等一下再殺,有個人還有用,仍要倚仗鄭兄你。”

鄭昭猶豫了一下,他使出殺心術已極其疲憊,要他再用這種術法一定是勉為其難。但他也知道現在我們已是騎虎難下,無論如何都要拼一拼了。他點點頭,道:“好吧,我知道你想利用那會做人皮面具的塔卜裡。這人意志遠不及那沙吉罕,我還撐得住。”他從懷裡摸出一個瓶子,喝了一口,長吁一口氣,道:“該怎麼做?”

他開啟瓶子時,我聞到一股忘憂果汁的味道。忘憂果汁服下立竿見影,能馬上止痛提神,但這種果汁治標不治本,事後對人身體有損,因此只是權宜之計,給士兵在戰場上受傷後服一口。我道:“好,你先歇一歇,等一下我會將那塔卜裡帶到這裡,聽我說‘動手’兩字,你便控制住他。”

我將我的計劃跟他說了一遍,鄭昭點點頭,道:“我記得了。”

我道:“你再休息一下吧,有勞了。”讓他坐回隔簾後,我讓馮奇將邵風觀五德營統領還有小王子他們找來。

他們來得很快,邵風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