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應,只不過那張倔強的俏臉上,帶著南國獨有的狠厲,鳳眼凝眸中已是再無昆明湖那般靜美,而是多了玉龍雪山巔飛雪激盪,雪蓮搖曳的冷冽孤傲。

浪飛與之凝視,倒是感覺到一絲樂趣,並沒有流露出此時著位公主想看到的擔驚受怕,或者因為腰上那一匕首鮮血直流應該表現出來的痛苦。

“你是太上蒼的女兒?”浪飛走上前去,半蹲對方身前,試問道。

阿蠻一聲冷哼偏過頭,倒是讓周圍的人驚了一下,這受了傷,還不肯放棄要拼?居然探手去撈不遠處那柄血跡未乾的秀白龍匕首?

白龍乃是南州春城花國的圖騰,不乏有眼力之人識出那柄匕首應該有的來歷,頓時驚訝出聲:“她是南州大理皇朝的人!”

噓噓聲四起,甚至有人走了出來,一腳踩在了那柄匕首上,不讓這位大南州來的“客人”如願以償,還有握著那白龍匕首隨意揮舞,招呼這天府成都郡內的人,姑且是為了眼下這位年輕道士不再受那流血之傷。

“打死她,大理皇朝的白族,是我們成都大羌的敵人!”婦孺少女皆是圍攏了過來,揮手高呼。

不知道多少年前南州與東洲在涼關道上那場廝殺的慘烈被載入了兩國史冊,天府國大羌人向來記仇,縱使這數千年風雨也許洗淡了那些記憶,但是一提到大理皇朝,玉龍白族,便是義憤填膺,一發不可收拾。

“脫了我大羌服飾,標準的南國雪蓮,嘖嘖!”大羌的青年男子們出了人群,不住地掃視這位大理白族少女,傳言大理的白族脫了衣服那肌膚勝雪,體美若雪,更甚雪蓮,只是一直未有機會,眼下時機大好,必然要親眼目睹一番。

阿蠻拖著受傷的身軀匍匐挪移到匕首之前,只是動作慢了些,便是被一隻腳踩住了匕首,南國公主本就要爆發的怒火瞬間充斥雙眸,白蓮花影自身軀上浮現,大羌服飾被炸飛,露出了一身秀白龍裙袍,圍攏過來的人被蒼白的氣浪震飛,而那名踩了一腳匕首的男子,直接被南國公主一個飛躍起身,一匕首穿了脖頸,到死時還不知道來龍去脈的大羌青年男子只是瞪圓了眼睛,四肢掙扎,張開嘴來不及呼喊,便是被一口血噴出淹沒了所有。

大羌男子被一匕首扎死,然後甩飛出數米遠,而這位暴露了身份的南國小公主也是因為不顧傷勢催動雪蓮禪功,氣血逆行,身軀一震,噴出一片血與,染紅了大半玉龍白袍。

這位南國公主阿蠻算是成了染血雪蓮,蓮花影寸寸崩潰,她嘴角噙著一抹不甘的笑容,轉身刺向了問出那種無比愚蠢問題的青年道士。

“太上蒼的女兒?我若是太上蒼的女兒,會被這樣欺負還沒人幫我?你是太上蒼派來殺我的?對,我是南國公主,可是我做了什麼,你們要這樣欺負我!”

南國公主?太上蒼派來殺她的人?浪飛覺得可笑。

上說南州最厲害的不是枯木門,也不是玉龍雪山雪蓮神教,而是大理皇朝下的女子,性格阿蠻,最是動人。

那根匕首帶著少女到了極限的憤怒與不甘刺來,這位南蠻公主那張本就可愛的臉,此時卻猙獰成了一種悽美,這就是所謂的最是動人?

如果換成另一種情況,浪飛會直接揮劍將眼前威脅到自己生命尊嚴的人斬碎,可是他突然意識到,一切起因不是因為這位南國公主,也不是因為其他人,而是因為此行來找太上蒼。

人生地不熟,道士入世不知世事,不是愚蠢而是無知,無知惹來的禍,如何推倒別人身上。

不怪煙槍老頭,也不怪背上已經睡著的小女孩,一切都是怪自己。

“我不知道你是南國的姑娘,對不起。”

與那聲道歉同時出現的便是撞入懷中然後一匕首帶起的鮮紅。

周圍再也沒人出聲,那位黑白袍青年道士就這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