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法。這些天看寶玉對黛玉的溫柔體貼,而對寶玉有些改觀的印象,一下子就又降到谷底。

有心去勸勸金釧,可是出去的理由卻不好找,畢竟她今天剛出去過,別說鳳姐了,就是管事的娘子們都糊弄不過去。要是賈母的丫鬟還好說,偏是王夫人的丫鬟,她要真說個什麼姐妹情深不捨的的話,怕是要影響到以後還在王夫人處當差的玉釧的。賈母和王夫人兩個體系,下人們都心裡門清。

終於還是在端午的家宴上,紫鵑找了個機會暗示玉釧說有機會關心一下金釧的情緒,不知道玉釧聽進去多少。

雖然紫鵑有心和王夫人一系的人靠近,打聽一下王夫人的習性的資訊,方便推測王夫人的性格行為模式。但是發現真的是不容易,賈母系的人和王夫人派系的人可謂壁壘分明啊。

當然一般人,比如鳳姐的人,比如普通媳婦婆子,比如寶玉房裡的選上來的丫鬟們這些都是中間派,和哪邊的人來往都行。但是像紫鵑這樣的賈老太太的嫡系中的嫡系,在王夫人的人眼裡可是牴觸警戒的。所以要和王夫人的大丫鬟打成一片基本不可能。

所以等聽到金釧不幸的訊息,紫鵑只能一聲長嘆了。她真的無能為力。這當然是後話了。

卻說黛玉看見紫鵑正記賬打算盤,就笑:“你這丫頭真是瘋魔了。我們這屋裡,吃的穿的月錢都是官裡的,不過老太太給幾個零用錢,至於又是賬本又是算盤的。改天放你出去做個掌櫃算了。”

紫鵑認真的說:“我還真想做過掌櫃呢。咱們關起門來的話,姑娘的錢咱們自己得有個數,好多事咱們自己拿著錢辦了豈不好。”

黛玉想起燕窩來,可不是自己買了誰也不驚動,別人也不知道,也是真的好的。

於是黛玉就和紫鵑算起自己的財產來,有多少在老太太庫房裡不知道,不過自己房裡還有一箱子銀子,兩人清點一下,有一千七百六十兩,原來應該兩千兩的箱子,賞了紫鵑一百兩辦喪事,剩下的有些花銷記得,比如前幾天買的燕窩,有些記不得了。

紫鵑做了個帳,又把賈母平時給的和月錢什麼的算算,金子按一兩金十里銀算,她們有一百三十多兩零錢。說:“我一處兩進的院子五年才一百兩,這個也不少了。”

黛玉好奇說:“銀子這麼經花啊?”

紫鵑趕緊抓緊做經濟觀念教育:“當然了,要是農戶家裡,二十兩銀子就能過一年了。”

黛玉的清貴習性就犯了,說:“那麼,我們要那麼多錢也沒用的。”

紫鵑趕緊說:“怎麼沒用?就是趕上災荒年了,拿出來救濟一下災民,也能少餓死幾個人啊。”

雖然黛玉對餓死人沒什麼概念,但是聽了這話,也認為錢還是有必要的。這樣,三人就算來算去,黛玉當作遊戲一般,挺有興致,但雪雁一會兒就喊頭疼了。

晚上,紫鵑才想起應該去看看襲人,襲人今天或者昨天被寶玉踹的吐血了。要說襲人因為工作原因接觸比較多——因為黛玉和寶玉接觸多,紫鵑和襲人自然接觸多,不管怎麼樣,表面上還是親密的。

黛玉也想去看寶玉,她們就去了怡紅院,結果正遇晴雯撕扇子作千金一笑,偏黛玉算了一下午帳,接受了紫鵑一定要愛惜金錢的教育,所以看見這個自然皺眉了。不過大家閨秀總不能和表兄房裡的丫鬟計較,終於沒有說話。

現在的黛玉和原著上和寶玉的感情程序不一樣,所以自然沒有理所當然認為自己就是以後的寶二奶奶,也沒打算管到寶玉房裡的丫鬟。

白天晴雯和襲人的鬥爭沒趕上,就是趕上了,也不能和原著上一樣對著襲人叫嫂子。這可是對襲人姨娘身份的認可,可惜襲人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居然放在黛玉的認可不要,去貼上寶釵,最後只能說自作孽不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