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倫安跑著,突然一個火球在腳邊炸開,他倉促之間回頭,卻被黑壓壓的人頭群驚得腳下一滑,恨不得身上長一對翅膀,不,給他一對輪滑鞋也可以。細小的紫花看似隨風飄零,卻堅定地向著一個方向,現在更是加快的飄飛的速度,荷倫安不得不加快了腳下的速度。

‘快……擺脫……他們。’稚嫩的聲音在腦中響起,荷倫安放棄回擊身後的人,專注於在那些繁複的岔路中穿梭。

終於,最後一個人掉進了小紫花製造的地洞裡,兩朵小花輕輕碰了一下,趕上了荷倫安。

回到舞會入口,灰色的死靈霧氣迎面湧來,荷倫安粗心之下猛吸了一口,瞬間有一股詭異的噁心感湧上喉嚨,他扶著牆乾嘔了幾下才逐漸恢復過來,然後他發現自己不反感這些霧氣了,它們從身體各處滲入他的體內,最後匯聚在胃部的位置,轉發為輕而溫暖的滿足感。他竟然覺得自己在吞食這些死靈的氣體。沒了這一層威脅,他撿起地上一把沾血的長劍,深入敵人陣地。

舞池邊沿有不少遍體鱗傷的人與黑魔法師搏鬥,怪物們不知道被誰釋放了,因某種草藥的馴服而為自己的主人賣命戰鬥。他屏氣靜息地靠近,迅速躲到一張餐桌後面,從隱秘的縫隙看出去。舞池中央屍橫遍地,有人類的,也有蠍子的——說到這個,揹著嬰兒的鞋子散步在整個會場的各個角落,大多是怪物們在應付著。主人們的攻擊也不時能影響黑魔法師們的操控,使得蠍子的動作偶爾出現錯誤,這個可乘之機作為活物且充滿野性的怪物們是不會放過的。單方面的廝殺往往就此展開。蠍子一死,嬰兒也會失去戰鬥力,兩者應該是一體的,蠍子為嬰兒不斷補充死靈的氣息。

荷倫安仔細打量舞池及其周邊,刻有咒文的巖壁塌陷了十數英尺的缺口,那裡就是他最後見到米提萊特的位置。

‘莉芙花……們,我們要怎樣做才能擊敗這些黑魔法師?’荷倫安在心裡問。他感覺得到心臟的位置往外延伸出很多無形的絲線,多得數不清,每一根絲線連線的就是一朵纖細的小紫花。他瞬間就得到了堪稱七嘴八舌的回答:

‘吸收,力量。’

‘危險。’

‘只要有人,保護。’

‘我們引導。’

……

莉芙花的孩子語言的能力相當糟糕,荷倫安根本不能組織及理解它們的話,他身在的長桌早已經支離破碎,再被誤中他就該暴露在人前了。他很著急,“我聽不懂你們的話!”話音一落,他膝蓋一軟,整個人便滾了出去,外頭的戰鬥十分激烈,暫時還沒人發現他,他撕下一塊桌布,裹住過於鮮豔的頭巾。他半站起來,左腳又是一陣虛軟,他往那個方向踉蹌了好幾步,剛才所站的位置砸下了一頭氣絕的怪物,他出了一身的冷汗,只得往現有的方向繼續跑。

腿上的虛軟仍舊不停在不同的部位出現,他發現,這些奇怪的反應正沿著最安全——至少沒生命危險——的路線引導著他。他一邊跑一邊震驚不已,他想到什麼了?他參加過的每一場的角鬥!每一次引領他及時躲開致命攻擊的無形“詛咒”和“神秘力量”。

‘是你們保護我和指引我嗎?’他心跳如擂,在塵土飛揚中發問。

‘是王后。’‘王后,教你。’‘保護,教。’

噢我的天!荷倫安目瞪口呆,它們一直在暗中保護著,甚至教導他戰鬥的技巧。

‘專心。’稚嫩的聲音說。

荷倫安猛地回身,凌空一躍,跳進了舞池裡。

是這個方向,他有這種感覺,他應該站到舞池的正中央。

“你竟然回頭!太愚蠢了!”米提萊特揮舞著一把石頭巨劍劈開灰霧,出現在荷倫安的面前。荷倫安瞬間看到了追著米提萊特而來的黑魔法師,他閃身站到米提萊特的面前,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