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有時眼淚便是她們最好的武器。”你怎麼不哭了?你哭一下啊,你一哭說不定我就改變主意了。

眼底笑意輕漾,秦嫣淺淺地笑:“女人的眼淚縱使易令人心生憐惜,但若經常哭,讓對方看慣了看膩了,也便不值錢。凡事有個度。”我對著你哭過那麼多次,你還是決定要走。既然如此,我又何必自取其辱。

他伸出手,靜靜地等待。

她將纖纖素手放於他的掌心。

楚江輕輕握了握,緩緩鬆開:“保重。”

秦嫣頷首微笑,抽手出來:“保重。”翩然轉身,步履從容平穩,甚至連任意兩步的相隔時間都是一樣的。

這一刻,她終於明白寧微為何連走路都能計算得如此精確,因為於他們而言,時間流動突然凝滯,所有一切變得緩慢,所以很輕易就能邁出相同的步伐。

你喜歡楚江,你把什麼都給他,你看他會不會同樣喜歡你,肯不肯為你留下來?他那種人連自己都不顧惜,又怎會顧惜你?他是一陣風一陣陽光,吹在身上溫柔照在身上溫暖,但你以為你是抓得住風還是抓得住陽光?秦嫣,你等著吧,今日我所受的痛苦,他日必完完整整地還到你身上,一分一毫都不會少。

楚——江——

這兩個字在心尖上滾了幾下,最終沉入心底,再看不見。

他或許曾顧惜過她,卻不會為她留下來。她知道的,一直都知道。

程浮曾說,有那樣一種人,他們只要相見,就註定會被彼此吸引,性格與氣質使然。你和楚江便是如此。

為什麼會被彼此吸引呢?因為他們是同一類人,不需過多言語,很容易就能看清對方的真實心境,對方的堅強與軟弱,光明與陰暗。他懂她,她亦懂他。

她懂他,他的胸膛溫暖寬厚,靠上去讓人莫名覺得安心;他的呵護細緻,他的柔情無處不在,像是清風環繞,令人不知不覺沉溺;他能毫不猶豫地放下男人的驕傲與尊嚴,只為給她最甜蜜的寵溺,包容她所有的任性與無理取鬧,一點點溫暖著她,不厭其煩……

她也懂他的涼薄,一個連自己都不顧惜的人,又豈會顧惜他人;他的頹廢,他其實是厭棄這世間的,所以不肯為世上的任何人任何事而停留;他的負心薄倖,非禮過她那麼多次,最後把她整顆心都拿走了,卻對她說他要離開了。

或許是他們之間隔著太多東西,她對未東的責任,他對自由的嚮往。一個只能駐足被束縛,一個要自在翱翔無憂無慮。

他不會為她留下來。她知道的,一直都知道。

他吻她,總是喜歡選擇夜色最濃的時刻。他說夜色太好太溫柔。她懂他,她又豈能不知只是因為此時看不清彼此,此時隔著最濃重的黑暗,這樣就能遮掩彼此眼中的異樣神色,一廂情願地以為誰也不會離開誰。

他對她百般好百般寵,可是卻從來不曾說過喜歡她,從來不曾給過她哪怕半句承諾。

她借米辭之事試探他說:教主,你們男人有心嗎?

他說:有的……有的吧。

……

她問他說:教主,你真的沒有喜歡的人嗎?

他說:哦,以前沒有。

她追問:那、現在呢?

他說:現在麼?你說呢,秦門主?

他一開始就為自己留了後路,她說呢?我他喵的哪裡知道!

……

那次自曹胄的天羅地網下生還,他對她說:秦門主,其實,我有句話想對你說很久了。

她以為他終於要給他承諾,孰料在最後那刻,他竟用一個玩笑轉開了話題。

天知道她當時心中多麼難過多麼憤怒,她不僅想用一個華麗的過肩摔撂倒他,她還想狠狠地踩上一腳,踩在他臉上,踩得他滿臉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