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雲崖上,聽到燃苦大師的話,林辰卻是身子一震,一時竟說不出話來,看著諸位大師臉上悲傷神sè,一絲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甚至連那嫋嫋不絕的鐘聲餘音也彷彿忽然消失,他的聲音微微輕顫,嘶啞著聲道:“大師……大師他怎麼了?”

燃苦大師面sè悵然,有說不出的沉痛之意,低聲道,道:“伽羅師兄得聞這間浩劫,特回到寺裡助我等師弟維持佛陣,耗盡最後一絲生命,於七天前含笑圓寂,今rì午時,正是他遺軀移入舍利佛冢的rì子。”

林辰蒼白著臉,彷彿仍有一絲不願相信,猛然抬頭,嘴唇輕顫道:“大師口中的伽羅師兄……便是靈慧禪師麼?”

燃苦大師直視他的雙眼,面sè凝重而肅穆,緩緩道:“師兄本名靈慧……「伽羅」正是我等師尊迦葉上人昔rì賜予師兄的法號。”

燃苦大師的聲音平和而緩慢地飄蕩在隨風拂來的雲煙霧氣中,往事也如雲氣一般,一點一點隨風而去。

千年前,羅浮梵音寺前代宗主,佛宗打大德迦葉上人一生收三個徒弟,靈慧、燃苦、枯榮,其中大弟子靈慧天生佛心真如,聰明絕頂,佛法jīng湛修為驚人,也是三個弟子中唯一一個繼承了迦葉上人長門法號的人,迦葉上人臨終之時,一生大憾便是未能遵從先祖遺願,參透長生之謎,大弟子靈慧為了繼承師尊遺願,獨自一個人走入靜念禪院中苦悟修禪,以求有朝一rì能參功造化,窺破長生,問仙成佛。

奈何這等天道無常之事,豈是人所能覬,多年苦修未果,在靈慧快要放棄之時,絕頂聰明的他,於某rì佛心微動,走出禪院,在渺渺煙雨中轉過羅浮四百八十寺,忽然靈光一觸,把主意打到了佛道雙修一途之上。

佛以「空」為,道以「無」為。

佛言空不異sè,道言有無相生。

佛以塵世名相為空,道以道名為無。

佛家重凡體修行,道門以真元為主。

自古佛道,從不相通,這是公認的事實。

但若然一旦相通,一旦有人打破了這種常規界限,那將會是怎樣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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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三三九 佛宗大德,伽羅禪師】………

靈慧怦然心動,在風雨中沉思晝夜後,披衣而歸,毅然把將要繼任的羅浮佛宗宗主、梵音寺主持方丈之位禪讓給二師弟燃苦,獨身一人走下羅浮,於浩蕩煙波中飄然遠去,從此亦師承法號“伽羅”為名,作一苦行僧人行走世間。(_&&)

他決心收羅天下修真法門,一路苦行,走遍千山萬水,拜訪門派無數,因於世間各地除魔降妖有數,且佛法jīng湛,德行無礙,備受百姓尊崇,聲名始顯世間。

然而道不同不相為謀,一個無門無派的佛門弟子,修行再高,聲名再好,又如何能令各門道派甘願把師門絕學拱手相授?

靈慧訪山探幽,拜謁諸多修真宗派,他名聲已顯,各大道門以禮相待,卻始終不肯對他言及門中修真修行之事,更不要說把那關乎門派興衰頭等之事的宗門真法告訴於他。

一腔熱血,滿心希望,卻始終未果,他愁苦悲嘆rì漸枯槁,多年未露歡顏。

直到某年某rì,靈慧苦行到西方天有「小崑崙」之稱的妙真山大乘佛觀上,當夜大雨不止,他於後殿靜臥,細聽一宿梵歌,忽想起了當年自己亦是在雨中禪心初動,飄然下了羅浮,這二十八年遊歷雖苦,卻始終動搖不了他一顆佛心,他堅信世上無難事,一切困苦都是佛祖對他的磨礪,只要心中堅定,光明始終會眷顧著他。

第二天清晨,殿外依舊風雨交加,天光微淡,他細轉經輪,走入風雨之中,溼衣敲響觀中晨鐘,撞擊二十八聲,方登堂入室,對知客僧說道要與觀主方丈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