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憲看見朱常鴻師兄妹三人如此嘆氣憤恨,故意岔開話題說道:“邵老邪,故事你就說完了,你今天過來找老朽不是為了講故事的吧?”邵儀笑著說道:“對對對,我們還是先把正事說了吧。”邵儀說道:“最近老夫聽范文程向努爾哈赤並四貝勒皇太極奏道,派一個武功極為高強的人混進京城播亂,引發一場大災禍,故此特地來告知武華陀,不知道可否有法子使無辜百姓避免這場災難,想不到剛好碰著各位,真是天可憐見京城的無辜生靈了。”

朱常鴻沉吟道:“那個武功極為高強之人,應該就是李開疆狗賊了,但一個人可以如何作惡,如何播亂呢?”鄭翠翎想了一想道:“會不會引爆兵部火藥庫,或者是在京城附近的河流水域中投毒?”龐憲捋須道:“此事非同兒戲,如果那狗賊引爆火藥庫,那老夫就無能為力,如果是在河流中投毒,老夫這裡把多年來煉製的七顆解毒萬靈丹全給各位拿去吧。”朱常鴻珍而重之地接過收下。

龐憲道:“這七顆解毒萬靈丹是老夫來這醫巫閭山七年採集遼東人參、鹿茸、熊膽等珍貴藥材煉製而成,一年只能煉製一顆,現在全給你們了,你們要挽救京城的無辜百姓啊。”朱常鴻也擔心自己粗心丟失這七顆珍貴丹藥,轉給鄭翠翎收藏。龐憲道:“事不宜遲,救人如救火,萍兒,你也和殿下郡主他們一道去京城吧,如果百姓染毒或許能幫上一把。”

剛和闊別多年的師父相聚又要分開,範苑萍很是不捨,流淚道:“徒兒不捨得師父,想伺候老人家終老。”龐憲笑道:“傻丫頭,你忘了師祖藥聖的教誨了?”話還沒說完,只見天空中聽到幾聲鳥鳴,眾俠一聽,便喜道:“是劫隼的叫聲!”邵儀一抬頭,看見果然是自己養的劫隼,唿哨了一聲,劫隼便停在他的肩膀上,和邵儀親熱起來。又聽得遠處唿哨一聲,劫隼又騰空而起。鄧清拍手笑道:“一定是大邪王來了!”

邵儀一聽,面色陡變,正想告辭。鄭翠翎早已看出端倪,便出言相激:“老邪王深入虎穴,在胡營中當細作,可謂一身是膽,難道還怕見自己徒弟不成?”邵儀明知道鄭翠翎是激將法,但是想到自己的幾個徒弟都很孝順,而且自己也和他們多年沒見了,便點頭留下了。不一會兒,倪天行跟著劫隼來了。遠遠看見了朱常鴻、阮鶴亭幾個,大邪王急急跑上前來。

走近一看,看見有個腦後拖著建州辮子的人背對著自己,倪天行不知就裡,不知道為何朱常鴻師兄妹和阮鶴亭、範苑萍為何會和建州人相處,便一邊狐疑著看著邵儀,一邊繞開邵儀來到朱阮等人身前道:“朱兄弟、神劍駙馬,我找的你們好苦啊!”朱常鴻微笑不答話,用手指了指邵儀道:“大邪王,你看對面這位是誰?”倪天行順著朱常鴻的手指看過去,對面那位留辮穿著女真服飾的人,竟是自己日思夜想的師父老邪王邵儀!

倪天行跪著哭道:“師父啊,你我師徒二人莫不是在夢中相見?”邵儀一邊扶起大邪王,一邊罵道:“沒用的傢伙!邪王門的弟子有哭的嗎?”倪天行道:“師父,自從萬曆四十一年抗倭時家母慘死之後,弟子都沒哭過了,弟子沒給你老人家丟臉!”邵儀聽了笑道:“不錯,這才像是我邵老邪的弟子!”倪天行看著邵儀的頭髮和服飾,想起之前朱常鴻和阮鶴亭提起過之事,又一次下跪道:“弟子不才,讓師父屈於敵營,這種事理應讓我們後生的來做!”

邵儀厲聲喝道:“站起來,不準跪,不準哭!自從為師決心要留在建虜營中,為師便不再只是你師兄弟幾個的師父,而是一個華夏子民。為師都老了,希望還可以儘自己之能報國,日後九泉之下也有面目見炎黃二祖。”倪天行站起來,鄭重地點點頭道:“弟子應該以師父為楷模!報國護民,死而後已!”範苑萍問道:“對了,大邪王來醫巫閭山所為何事?”倪天行嘆了口氣道:“我們在寧錦前線的際遇,真的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