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叫道:“作孽喲!這表姑娘也太、太……她若中意寧世子身邊的小廝,向老夫人直說便是了,寧世子這樣的身份是高攀不上,他身旁的小廝哪裡還能沒季府說話的地……如今鬧了這麼一出是為了什麼?”

驀然一轉,她又站在那裡大罵:“她該不是看上的就是寧世子罷!這個害人精,害已不還夠,還要禍害季府!”

陳氏王氏的女兒都定親了,連帶季六都被賜了婚,自己閨女名聲如果被拖累,以後想尋一戶家中門風好的高門就更困難了!

三位夫人來的快如一陣風,入房中時,宋之畫的衣裳還未來得及換上,這落在白皙面板上的點點紅斑與掐痕看得三人幾乎要暈厥。

宋娘子裹著披風一跪而下,頭伏得低低的,眼淚砸在地上,問她話卻一句也不答。

陳氏再厲聲問了幾句,表姑娘依舊只哭什麼都不回答。大夫人滿面愁容,揮手讓丫鬟伺候宋之畫沐浴更衣,自己個兒拉著季雲流出了院子:“六姐兒,這事兒你再一五一十告訴母親當時情況。還有,咱們得去一趟你姨母那兒,還得請寧伯府壓一壓這事兒……哎!早知如此,那表姑娘當初時就不該看她可憐接近府中!如今你與二姐兒雖都已定親,但這事兒若是傳出去,只怕你們的親事都有礙……我真是對她,打不得罵不得,心中都被她急出病來了!”

這樣的事情,即使是神棍也不能來個時間逆轉術,季雲流只能安慰陳氏幾句,與她一道到了小陳氏的院中。

那裡,寧世子也已經在了,同樣滿面愁容的還有寧伯府夫人。

這事兒若發生在自家兒子身上,小陳氏估計這會兒就不是滿面愁容,而是直接把白綾往樑上一掛,自己脖子一仰,踢開腳下凳子,去見各路神仙了。

娶了宋家連這樣事兒都做得出來的大娘子,還不如去見各路神仙來的利爽呢!

“姐姐,這事兒前因後果我已知曉,這事兒……你們季府準備是如何打算?”

陳氏也不拐彎抹角:“我此刻過來,就想讓妹妹你看在咱們兩家常來常往,看在珍姐兒明日出閣,看在我這個不爭氣的姐姐面上,壓一壓這事兒,不要讓這事兒傳出去……”

這事,小陳氏也沒有理由不拒絕,總歸是自己家中的小廝,雖然跟著自家兒子久一些,到底是奴籍,打發到莊子上也不是什麼難事。

“至於宋大娘子的歸宿問題……”陳氏接著道,“這事,我還得知會過老夫人才能決斷。”

寧世子站在一旁接上道:“姨母,立信今年二十有二,在四年前已娶妻,家中如今有了兩個孩子,但他說大男子頂天立地,就算他是被下了藥的那受害一方,也必會對宋表妹負起今日責任,還請姨母回去讓宋表妹安心等待,立信的夫人擇好了吉日,會讓表妹過了明路,抬進家中做個貴妾。”

陳氏聽了這話,又驚又尷尬……臉上火辣辣的都不知道該露出何種表情。

寧世子這話,是要生生把宋之畫往死裡逼了!

季雲流本垂著頭,聽得這樣直接把後路全封死的話語,不禁抬起頭看了他一眼。

寧慕畫一身寶藍衣袍站在那裡,今日莫約是他主人要待客緣故,身上衣袍很是繁瑣,一如京中貴家子弟的絝紈模樣。

他面上清清淡淡,似乎適才的話語,是真心為了表姑娘日後的幸福著想。

季六之前就聽季老夫人提過,紫霞山中是寧慕畫親耳聽聞了張二郎與莊四有苟且,這才有了她的退親。

也曾聽玉珩提到過寧慕畫在大理寺睜著眼說瞎話的做了證供,這才沒了張二郎手上那些翻身的證據。

如今親眼見他連一條後路都不給人家的“寧式微笑捅刀殺人**”……六娘子簡直對他驚為天人!

男神,你果然是個智商達人,我們一起拯救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