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蕉兒!”小米兒一躍而去,被結界彈回來。

狐狸倚靠在門框上,雙手環在胸前,神色自若:“不好意思啊,這株花跑過來誓死都要幫我,送上門的不要白不要,本君自然不可以袖手旁觀,就……嗯哼,給她動了些手腳。”

“你動了什麼手腳!”小米兒咬牙切齒,看得見動不了讓他心煩意亂極了,早知美人蕉性子倔強至此,他當初就撕下她額頭的道符又如何!

“哦,”狐狸漫不經心道,“就是打斷了經脈,鎖了琵琶骨,你也知道,她現在修為比我還高上那麼一點嘛,要她這具身體,自然不能讓她跑了……”

白君華立正了身體,向他走近幾步,聲音意味深長,“孽緣深長,放心,你們這段孽緣由本君幫你們斬斷便是,你斷我一次,我幫你一次,可不正好?!”

他掏出一個荷包,正是風道人當初“借”了他尾巴贈他的那個,“喏,回去覆命便是,兩不相欠。”

小米兒一手推掉那荷包,不忘踩了一腳:“將小蕉兒還給我!”

“道兄,”狐狸倒也不惱,一手拍在小米兒肩上,“這話可是你說的,何必再背天道法規,莫要執迷不悟,你已經一錯,不要一錯再錯……”

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今早小米兒在花樓說的話語,不過半日,便全數被白狐還了回來。

“道兄將這株美人蕉贈了我,我便把那株快要開靈識的天山雪蓮送與你罷。”白君華心裡那個舒爽利索,手下倒也豪氣萬分,憑空就變出一盆包菜一樣的東西,“你再拿去重新養著,我保證它幻化出來,溫順如貓兒。”

美人蕉倒在椅旁,雙目緊閉,一動不動。

小米兒站在結界外,眼淚熱熱,壓根沒瞧一眼那盆包菜一樣的天山雪蓮。

狐狸嘿嘿笑了兩聲,扔了包菜,指尖一點,美人蕉的身體憑空飛起,飛到小米兒對面,“嘿,心頭痛嗎?”

他將美人蕉又飛近一些,語氣頗為欠抽,“看得見,抓不到的感覺,如何?”

白狐玩的興起,將美人蕉帶著繞了又繞,飛夠了,轉首問小米兒,“問君悔不悔?”

小米兒轉首瞧他,白狐似乎這才看見他的臉色,假裝大吃一驚,“喲,道兄,哭什麼,只不過丟了株花而已……”話未說完,就見一道五雷符攜著雷光向自己而來。

“喲喲喲,還惱羞成怒了……”白狐往後躍開,小米兒猛烈蹦進、緊逼而去,手中雷光閃動,漆黑如墨的瞳孔對映著一道隱隱的霸道和癲狂,“我要你命償……”

靈氣與五雷符發生撕裂,周圍空氣碰撞,整間屋子震動,翻翻滾滾,四散開來。

白狐躲過一張五雷符,迎面又飛來另一張。

紫霞觀中的五雷符非一般道符能比,秦相二十年偷來五雷符都能發出五雷巨響,斬殺大越王朝的餘孽,更何況如今小米兒的五雷符,其中內中蘊含的浩蕩力量猶若山崩海傾,驚人至極!

白君華閃著步伐,狼狽的左右躲閃,也不知道這樣的道符,小米兒有幾張。

這都算個什麼事兒啊!早上剛被那花揍了一頓,晚上又輪到被這花的男人欺負。

老子不玩了,行不行!

“停停停!”白狐實在吃不消這樣的生死一拼,“本君傷勢未好,不打了不打了,打不過你,再打下去,結界碎裂,那花也要死了。”

小米兒眼睛眯了眯,長長的睫毛聚成一條線:“將美人蕉還我。”

白狐似乎頗為煩惱這一對老在他身旁像蒼蠅一樣嗡嗡嗡的圍繞,“你們這一對以後可不可以不要來我這兒了?夫妻床頭打架床尾和,有什麼事兒,你們床上解決不就好了,搞得那朵花兒跑孃家似的跑來我這兒又是什麼意思?”

氣氛有點僵,小米兒有點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