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怪。我也覺得你不可能獨自上甲板,所以滿場找你,以倫發現之後,訓了我幾句,說南鋒絕不會在公眾場合露出那種擔憂的表情——”

他頓了頓,笑容有些不自在。“沒辦法,就算是長得一模一樣的雙胞胎,性格也不可能完全相同,無論我如何小心,還是會有一時大意的時候,真糟糕。”

“我覺得你已經做得很好了。”她不喜歡看他自責。“這幾個月下來,不是都沒人發現你只是替身?”

替身?

是啊,無論他模仿得再像,終究只是弟弟的替身。

方才他失了分寸,完全以擔心妻子的情緒滿場尋人,忘了自己不過是個暫時的替代品、假老公,難怪元以倫看出不對勁。

不能繼續貪戀周芷寧對自己的體貼與溫柔,再喜歡,她終究是自己親弟弟的老婆,這是誰也無能為力改變的事實。

“或許我該用出差當理由,回美國多惡補幾個月。”他站在船邊仰望星空,幽幽地說:“反正待在臺灣,爸也不許我去看南鋒,讓別人有機會發現我的存在,公司的事也不需要我處理,我不過是個裝飾品……何況,你一個人生活也比較自在,好像百利而無一害,對吧?”

周芷寧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回答。

尹景東說的沒錯,如果他能暫時離開臺灣,不只他能放鬆幾個月、做回自己,她也能趁這機會好好整理自己的感情,對彼此都好。

可是……

一想到會好幾個月見不到他,她已經開始想念,根本不希望他那麼做,情願受暗戀折磨,也不想受思念之苦。

只是短暫分離,她都如此難捨了,到了約定的一年之期,他飛回美國之後,或許再也不會和她有交集,到時,她會有多難過?

不過想像而已,她也感到心痛。

不止心痛,連身體都傳來陣陣痛楚——

想像中的疼痛倏地成真,周芷寧痛苦地按著腰部,一陣猛過一陣的刺痛讓她冷汗直冒,喘不過氣。

尹景東聽見她不尋常的抽氣聲,調回視線,就見她臉色蒼白,疼得跪了下來。

“芷寧!”他立刻跟著蹲下,一顆心糾結成團。“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我不知道……”她按著左腰,緊蹙雙眉。“這裡突然好痛……”

看她痛得眼眶含淚,他立刻將她一把抱起。

“別怕,郵輪上應該有船醫,我現在就去找以倫,讓他去請醫生。”

“不可以。”周芷寧痛得靠在他懷中,仍不忘阻止焦急的他。“他說過,你這個人一著急就變回本性,這樣抱著我太引人注目,萬一被人識破你就糟了!把我放在這裡,你一個人進去——”

“識破就識破,對我來說沒有任何事比你更重要!何況在這種情況下,哪個做丈夫的會把老婆一個人扔在甲板上——”

完了。

意識到自己說出了什麼,尹景東的腦袋轟地一片渾沌,臉上迅即發燙。

周芷寧蒼白的臉頰悄悄透出了一抹紅。

她還是痛,可心卻像沾了蜜,甜得醉人。

因為情況緊急,所以他說出的必定是真心話。

他說,沒有任何事比她更重要、當她是老婆一樣在乎……

為了他剛剛說的那段話,再疼,她也甘之如飴。

“呃,你別誤會,我的意思是說如果我是南鋒的話——”

“那就別扔下我。”

周芷寧打斷他的話,不想聽他急就章編出的藉口。

“……嗯。”

尹景東的身體和腦子同時停頓了下。

不是他的錯覺,芷寧將臉埋進他懷中時,的確隔著襯衫在他胸前印上一吻。

那吻,在他心上烙了印,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