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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狼哥的妹妹一家子,也難免遭毒手。我哥哥雖然派了兩個徒弟在她家護鏢,但龍吟對狼哥之恨,絕不是兩個護鏢可以防護得了的。龍吟向來有奸*童的嗜好,他那個漂亮可愛的外甥女,怕是難逃摩掌了。
沙沙聽此,訝然驚歎:這是誰的天下呀?又聽得關濤說:龍吟老兒趕跑了幾乎所有的男工,讓手套廠女工完全失去了防衛力量,那兩個護鏢也不能不抽回廠保護女工,所以我決定與區、場、大隊各級負責人接觸一下,想辦法把他妹妹一家遷出龍家寨
女孩點點頭,說:狼哥這一手玩得真漂亮!她兩眼生輝,臉色煌煌:痛打龍鱗,給了龍老兒一個警告,假道龍威,讓龍老兒不得不收斂了一點兒暴唳,至少眾女工可以喘口氣。
卻害了你和餘二姐!
別提了……
沙沙移步走出雜樹叢,忽閃著眉睫看定那二人。
樹林蔬淡,星光隱現,沙沙一現身,女孩嚇得激愣愣一陣寒顫,急推開關濤,避過身去。關濤喝聲未出,眼中已認出來者是誰,訝然瞠目,驚問:你怎麼會到這裡來?
女孩聞言,回身問關濤:她是哪位?
賤三爺!
誰?女孩睜大了雙眼:她就是沙沙?
沙沙微笑著點點頭,走近她們。問:如果我猜得不錯,你就是大名鼎鼎的雲夢三劍之甘霖?
甘霖訝然稱奇,忽然悟到什麼,急指關濤說:他是我哥哥的師傅,我跟他沒什麼!
沙沙莞爾一笑:你把我看得這麼猥瑣?
甘霖大睜了一下眼目,赧然笑道:男人的不幸在於,不能象女人那樣,把自己的軟弱倚靠在別人身上,吸收力量。
女人的不幸在於,忽視了男人也需要一種胸膛來倚靠精神的上疲弱。
甘霖嬌憨的一笑,暗中推了一下關濤。關濤會意,從懷裡抓出一紮鈔票,雙手託到沙沙面前:沙沙小姐的情義,至今不能償還,真是愧為男子漢!
沙沙看他一眼,雙手接過鈔票,再看他一眼,撫摸著鈔票,默然作聲不得。過了半晌,她才笑道:你應該補一張借條。
借條?關濤遲凝的問:你交到派出所的取押款是公款?言畢迅疾抽出紙、筆,寫下一紙借條交到沙沙手上:我把日期寫到出事的那天,可以做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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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沙抓起借條,揉在掌心,把鈔票塞到關濤手上,微笑道:你拿去用吧,你寫了借條,這錢就是你的了。
關濤欲推辭,沙沙已轉身:我是賤三爺!
甘霖望著沙沙款款而去的背影,感慨而嘆:有幸遇著這賤三爺,真是福從天降。
沙沙心中象是放下了點兒什麼,又象是被人塞進了點兒什麼。在她身邊竄來竄去的男人有如過江之鯽。鯽中有那女孩子裝派的標準型――高大英俊;有那貪慾的眼光中的新大陸――錢爺款爺;有那欲歇蔭其下的擎天巨蓋――官宦權貴,沙沙欲想抓魚,這種魚她能一抓一大把。
她換上一身緊身衣褲,腰間特意束上一條闊皮帶,長筒襪裡面插一把防身短刀,滅了燈,鎖了門,出小街上鸚鴻大道,信步前行。
又是燈火瀾姍時刻。她無趣於歌舞,而偏愛這靜夜獨行,是什麼動因驅使她這麼作呢?疚愧?是的,是疚愧!豈止只是疚愧!
她不能出賣公司的利益。
黃燦公司是強大的,強大到沒有任何人敢打他的主意――如果你知道他的實力的話。
但是,那一班負一身傷痛嘯傲不屈;忍一份苦心堅韌不撥的鬥士,其“天真的童心”是不是應該被喝醒呢?
既然社會是屬於人的,那麼,每一個人都有權力在這個社會中排演他自己的生活方式。
同樣,社會是由人所構建,人可以以他各自不同的生存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