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志,我認可了,但這場戰鬥,終究是我奪得勝利,此為王魂之權,即便你同為我的一部分,也終難違逆。”

“你不明白,無論如何努力,你上限終究只能佔靈魂的百分之49.999。”

“靈魂的權柄,我永遠大於這個世界的所有人,包括我自己,所以我才是白王。”

心境靈魂的征伐與相融,繪梨衣即便準備充分,傾其所有,可還是弱了那麼一絲。

如今這片空間,她身上的巫女服已經褪色,包括那頭鮮豔的長髮同樣如此。

兩人的塗裝好似對調了一般,原本身著銀色麟甲一頭銀髮飄逸的白王,此時卻麟甲赤紅,頭髮也是一樣。

外加兩人本就長的一樣,若外人眼裡,還以為兩人互相換了衣服。

這是靈魂的互奪互融,她們都在成為為對方。

只不過現在,繪梨衣手中好像已經沒有了籌碼。

她的魂身上下,已經沒有除了銀白外的其它顏色,而面前的白王,卻沒有徹底被染紅,她飄逸間仍見還有絲絲縷縷銀光。

“人類的智慧,很有意思,可惜與世界的規則比起來,他們也不過是些年幼的孩子。”

“但同時我又不得不承認,作為我的一部分,你足夠優秀,也確實改變了我。”

“放棄掙扎吧,作為王,我可以向你許諾,復仇的道路不會直接將所有生命趕盡殺絕,我會讓他們自然死去,你的愛人與朋友,我也只會剝奪他們的力量與權柄,而非徹底消滅。”

“我會給予如今的世界,百年自然寂滅的光陰,然後再塑造只屬於龍的新文明。”

對此繪梨衣一言不發,她只是在思考與糾結。

她靈魂深處其實還有最後一些顏色,只不過那是絕密的,是唯一確保無論這場靈魂爭鬥如何,藍秦或者薇拉姐姐能區分迴歸的究竟是自己還是白王的手段。

但現在拿出來作為繼續征戰手段的話,勝負十分渺茫,且倘若被白王知曉那些秘密,對方很可能會在無比遙遠的將來,對藍秦不利。

就像假如裡的奧創,原本只是想清除一個宇宙,結果卻讓對方知曉外邊很可能還有更廣闊的天地。

如今她也算是融合了白王絕得多的記憶與思緒,更能理解如今白王的狀態。

她已經陷入了極端的執著,只想著復仇與將所有文明覆滅,讓她帶領的新龍族永恆的主宰一切。

這一切的罪責與原因,可能還要追溯到初代尼德霍格身上去。

“不回答麼?算了,外面的時間也到了最後一刻,容不得再拖延,就讓這一劍,了卻這五百年的爭鬥。”

白王高舉天從雲,踏步向前方的繪梨衣刺去。

看著迎來的劍鋒,繪梨衣默默收起了手中的雙刀並閉上眼睛。

她放棄瞭解開心底最後一道記憶,迎面做最後一搏的想法,因為那會讓藍秦和更多人承擔風險。

白王可能會藉此偽裝成自己,隨同去前往更廣闊的天地,當某天她再度認為自己變得足夠強大時,復仇仍舊會到來。

“這就是,命運麼……”

明明自己,已經那麼努力。

“對不起,繪梨衣失敗了。”

沒有復活,game over。

但至少,這個世界,還有薇拉姐姐能陪你走下去。

雖然緊閉雙眼,可她仍舊能感受到那即將臨身的劍刃。

時間在這一刻好像變得遲緩。

繪梨衣記得自己已經十年沒有落過悲傷的淚水,但這最後一刻,或許她真需要哭上一次。

主要是,要將那最後的機會偽裝,並丟出魂體之外。

化作眼淚,就是個不錯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