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救人還救出錯來了?

什麼狗屁禮部侍郎,好了不起麼!

心裡罵著,由不得就哭出聲來。

張槐心疼了,比鄭氏更快一步坐到閨女身邊,柔聲安慰她。小蔥一向懂事的很,還沒這麼哭過哩!

鄭氏也坐了過去,一邊勸道:“你跟這樣人生氣幹啥?娘跟你說,不過是要提醒你,往後多長個心眼……”

板栗見妹妹哭了,怒道:“我明兒就去找那個什麼黃少爺算賬。”

張槐瞪了他一眼道:“你找他說啥?人家又沒答應啥,難道你要自己說出來?”

鄭氏哄歇了小蔥,正色對板栗道:“啥也不要說,不然這事越描越黑。反正娘也沒應承她什麼,小蔥也沒說啥不妥當的話。她喜歡妄自尊大、自戀自愛隨她去。你往後離那什麼黃公子遠些就成了。”

張槐點頭道:“你娘這樣說,並不是怕事。除非能不動聲色地警醒他們,不然就算當面羞辱了人家,除了出一口氣外,一點益處都沒有,白結下一個仇人,說不定引出更大的事來。若都這樣莽撞直接,別說咱們是百姓了。就算爹是個大官也不夠你折騰的——大官頭上還有更大的官兒哩!”

板栗冷靜下來,眼神閃爍不定,腦子直轉。

鄭氏對張槐道:“雖說不理會他們,也不能就這麼算了,得點醒他們。我明兒去方家一趟,跟方夫人說說這事。她想必知道如何處置,黃公子可是在她家摔傷的,小蔥也是她請去的。”

張槐點點頭道:“我跟你一塊去。”

又柔聲對小蔥道:“閨女,咱不生氣了。經歷這一遭,你也算長了見識。曉得那些權貴人家是如何妄自尊大了……”

鄭氏冷笑道:“咱們是沒見識,沒見識過這樣自戀的人罷了。清南村雖然是鄉野小地方,如今可是住著好些真正有來頭的人。從宰相到國子監祭酒,從名門大儒到青年俊彥,也沒見過他們這樣行事的。”

她見板栗靜默不出聲,卻神色變幻不定,忙道:“板栗,你不可莽撞。若是魯莽行事,吵出這事來,說不定會讓小蔥名聲更加受損。”

板栗急忙點頭道:“娘放心。我啥時候不聽爹孃的話了?”

鄭氏道:“你面子頭上向來都很聽話。”

這話說的。連小蔥也撲哧一聲笑了。

張槐見閨女露出笑容,遂放下心來,又勸慰了一番。方才讓他們兄妹歇息去了。

板栗卻到了小蔥房裡,跟她嘀咕了半天才回二院。

過了一日,黃豆逃學了。跟著板栗葫蘆等人去了下塘集。

他跟夫子告假,說家裡有事;家裡只當他上學去了,因而兩下里都瞞過了。

板栗將小蔥的事說了,對他道:“這事雖說要你幫忙,逃學的事若是露出來,你自個跟舅舅說,可別扯上我們。”

黃豆嘟嘴道:“又要馬兒跑,又不給馬兒吃草……”

見葫蘆瞪他,忙道:“我就說去瞧小蔥姐姐,我想她了。”

葫蘆滿意地點頭。

且說黃家的老嬤嬤從張家回去後,對黃夫人如此這般說了一通,將在張家的情形都細說了。

黃夫人點頭,問道:“娶妻納妾的事,她沒說什麼?”

老嬤嬤道:“我瞧著那神情,好像沒不高興的樣子,還讚了少爺幾句。就是說到張姑娘坐堂的事,她有些不樂意。”

黃夫人點頭道:“算她有些眼色,明白自己的身份。坐堂的事隨她去了。小門小戶的,哪懂那些規矩,吃了虧才曉得厲害。這是遇見觀兒,換上一個人,誰管她死活。”

老嬤嬤道:“是不懂規矩。聽見少爺去書院讀書,也沒說給安置。”

黃夫人擺手道:“這樣最好,她要安置我還不放心呢。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