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的血雨,嘴裡招式的名字似乎剛剛開口,蕩在空氣中,悠悠的不見了下文。

“凱恩!”卡特楞楞的看著漫天的血雨,似是有點難以置信風刃的威力,又或是不敢相信剛才還跳起的凱恩就是這漫天的血雨。

那剛開口的招式名字,孤零零的蕩在空氣中,終究還是消散,陳哲只覺得胸口一滯,眼神中的笑意已然是冰冷的不見了蹤影,只是嘴角依舊頑強掛著樂觀的微笑。

……

布魯斯和狼王的戰鬥依舊在持續著,狼王依舊沒還擊過哪怕一次,只是不斷的躲避著布魯斯的大劍,似是根本就不將這戰鬥放在心裡,眼睛不時的撇向站在人群中露出始終樂觀微笑的陳哲。

布魯斯的數次攻擊連狼王的狼毫都沒碰到一根,猛烈而飽含怒氣的攻擊如同落在棉花上一樣,絲毫沒有著力,布魯斯心裡難受的幾乎要吐血,同時他也明白了自己根本不是這狼王的對手,原本的擒賊先擒王的自信現在也隨風消散,只剩下機械的揮劍。

只是每每布魯斯的大劍落下,狼王都是差之毫釐的避開,似是給他了一個錯覺,也給了傭兵團人們一個錯覺。

一個生的希望的錯覺!

只要布魯斯再加把力,大劍落下的度再快上那麼一絲就可以砍到狼王了;只要狼王死了,狼群就會散了,那麼傭兵團最終也能夠活下來,家裡的妻兒也不用拖活著的人,或是總部的人照顧了。

布魯斯幾乎也是這麼認為的,他的眼睛裡充滿著希望和痛苦,鬥氣早已不如先前那般明亮。

從布魯斯的第一招狂焱斬被狼王的風刃風輕雲淡所打偏運動軌跡後,陳哲就知道布魯斯根本不是狼王的對手,再加上課本的判斷,陳哲更加的確認;但他終究不是傭兵團的人,看著周圍幾十對充滿著希望色彩的眼眸,陳哲到底還是抿了下嘴唇沒有說什麼。

狼群這時候如同軍紀嚴明的軍隊,靜靜而警惕的包圍著幾十人的傭兵團,沒有絲毫的雜亂;即使受傷的狼群也是遠遠的離去,在同伴的幫助下尋找地方療傷;即使他們認為自己的王最終一定會勝利;狼群都沒有絲毫的雜亂,安靜、團結、小心翼翼的令人可怕。

狼王偏偏每次都是差之毫釐的躲過布魯斯的大劍,自始至終卻是沒掉過哪怕一根狼毫;狼王不是在貓戲老鼠,從狼王謹慎的表情就可以看出;狼王似乎是在堅持著什麼,一次一次的給予傭兵團和布魯色能夠打敗它,擊退狼群活下去的希望。

只是這樣,希望越多,布魯斯和傭兵們就越想活下去,而偏偏不能活就越痛苦。

“很有意思的狼王。”陳哲似乎猜到了什麼,皺起秀氣的眉毛,沒有了靦腆,嘴角掛著堅毅樂觀的微笑,心中卻是忍不住有點擔心。

傭兵們現在已然倒懸而起,被一根如同絲一樣的生死線繫著,而生死線的另一端就是鋼鐵般的籌碼;狼王每多給傭兵們一絲希望,那些鋼鐵的籌碼便會愈來愈多,直至數千噸、數萬噸、數千萬噸,猶如大山、猶如海水。

……

這時候,一陣哭泣聲終於在傭兵團中響起,先前人們以為布魯斯和狼王的戰鬥,因為活著的希望,似乎忽略了那漫天的血雨。

只是卡特似乎和凱恩有著什麼特殊的關係,陳哲早先就注意到卡特看凱恩的眼神充滿了關愛,似是子侄一般。

已過中年進入老年的卡特被凱恩的死、被凱恩的死亡方式打擊的似乎不輕,哭泣著,滿嘴絮叨著,猶如瘋魔一般;雙手虛抱著,似是凱恩的身體,眼睛萬分關愛的注視著手中的空氣,肩膀一抖一抖的。

卡特的雙眼通紅,原本一整天甚至一整月都整潔萬分的魔法袍早已凌亂不堪,卡特的黑白相間的頭在他哭泣瘋魔的一瞬間變得蒼白,白的刺眼,白的妖異凌亂。

卡特猛然站了起來,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