堵得慌。

他把硬幣一個一個地裝進紅包裡,一邊裝,一邊慢慢體會自己曾經的那些憤懣與不滿。

自從重生以來,洛卿言就一直跟著他的感覺走,而自帶的幸運值加上一萬點的系統給他帶來的好處他不敢忘,但也知道,如果真的一直依賴這個系統,一旦系統罷工了他也就徹底玩兒完了。

所以,他不該讓生活牽著鼻子走。

“你跟導演認識?”場記又問。

“嗯,認識。”

“怪不得了,他讓你坐他位置上,你不知道,導演椅可不是誰都能坐的。”場記因著在片場混的時間多了,也容易跟人八卦片場的事兒,“上次我在的一個劇組,還挺有名的大腕兒呢,就因為坐了導演的椅子,給導演罵的呀,狗血淋頭的哦!”

洛卿言聽著他講。

“後來那大腕兒還給導演道歉了來著……叫什麼來著……唉,這腦子也不好使了呢?”他拍了下腦門,弄掉了一個紅包,洛卿言彎下腰撿了起來遞給他,笑道:“大概是安大哥脾氣好吧,他人挺好的。”

場記見他說得輕快,也跟著放鬆了精神,笑了起來。

一邊聊著,一邊就裝好了那些紅包。而那邊,一排排的屍體也裝得挺像的。

華奇安拍戲似乎有些偏執,他甚至連屍體怎麼倒,倒在那裡都要親自指導,攝像機也是開了三臺,從不同角度來拍屍體,其中一臺還帶著搖臂。

要說十幾萬的片子就有這個裝置也多虧了華奇安爺爺有面子,再加上,華奇安在米國留學期間也沒閒著,買裝置自然也在他的日程之中,只是要這麼多裝置倒是不可能,他也只是出了兩臺攝像機而已。

但是兩臺攝像機,這在九十年代初簡直就是土豪。

就算洛卿言這種萬元戶也對此表示出了一點點的驚詫莫名。這年代,出國留學就是頂天兒的榮耀了,再加上有錢,人們也就難免要往不好的地方想去,就算華奇安這種早早就在米國註冊了公司的總裁也難免要早到質疑。

儘管,他這公司裡也就仨人。

三個人的公司其實業務也沒什麼,打算進軍娛樂圈起,華奇安就開始在專業課上下功夫了,而另兩個人,他們正在米國運作市場。

拍戲的空檔,華奇安的大哥大響了起來,是米國那邊的電話。

他拿起來接聽。

裡面大約傳來一些不是那麼好的訊息,這讓他的呼吸變得沉重了許多,他說:“不!不能這樣,丹尼爾,這事兒沒這麼簡單——你去洛杉磯不會只是為了給那幾個女明星遞香檳的好嗎?而且,你能不能告訴我,邁克爾現在在哪兒?他已經很久沒有訊息了,如果他再不給我說一說事情的進展情況賣不掉這部片子,我覺得我就可以讓他來演‘波士頓開膛手’第一部了,受害人。”

他說的是英語,語速很快,但是洛卿言還是聽懂了大半,被逗得咯咯直笑。

華奇安看了他一眼,皺著眉琢磨了一小下,再跟電話裡說的時候,語氣就放緩了很多,但是至少,對方是接受了他的責備也道了謙。

在電話裡,華奇安確認了他們的工作,放下電話之後,他就又開始摧殘起這些群眾演員來了。

群演一直是一個比較敏感的群體。

有群演混得好的就能當上主演升職加薪走上人生巔峰,可大部分的群演是一輩子就靠著做群演來混飯吃,徘徊於生存的邊緣。

而華奇安的導師本身就是個苛刻的人,這導致他在拍戲的時候,比他的導師還苛刻,即便是群演,也得按照他說的走位,死的時候更不能誇張也不能縮手縮腳。

“等等等!你是個剛被砍死的人,你以為被砍死的時候你說死就死?聽過快刀沒有?看過殺豬沒有?沒見過殺豬你見過殺雞沒有?你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