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蘭達其實一直想不明白:為什麼這些幫派性質的暴力團伙,總是喜歡在衣服上的顯眼處放上一個一看就很詭異的標誌,來彰顯自己的與眾不同,他們就這麼想要被一網打盡嗎?

這些人也不例外,所以布蘭達看向了她面前的一個人,用軍刀挑起了他胸前的布制徽記。

這個徽記特別的簡單,上面只有一個倒懸的十字架。顯然,這個團伙的一大重要性質就是反教會和反教權。

當然也有一種可能,就是這個幫派的創始人真的只是隨便選了這麼一個標誌,作為自己幫派的徽記。畢竟你不能夠指望一群沒讀過幾本書的文盲,突然靈光一閃有了一個完整的行動綱領吧?這也不怎麼現實啊。

看著手中的那個徽記,少女哂笑了一聲:“呵,誓言守護者?所以說你們這些人就不能有點創意嗎?這已經是我見過的第三個‘誓言守護者’了。”

她面前的人們都被少女的話語激怒了,但他們都只是怒視著她,卻沒有一個人敢出言反駁她:畢竟,那具無頭屍體噴灑而出的鮮血還沒有乾涸呢!

布蘭達隨意的把自己手中的徽記扔到了地上,從馬鞍側面的皮製包裹中翻找出了一本名冊。在筆記中翻找到了自己想要的資訊後,她將這本小冊子放了回去,看向了走到她面前的男人,卻並沒有說什麼。

那名男人想要從她的表情中看出些什麼,但卻一無所獲。因此他只能硬著頭皮開口了:“這位……軍官小姐——”

他努力地尋找合適的措辭,以期不激怒對方,“我們這些善良的民眾在這裡奮戰了這麼久,終於看到了一絲希望。您在這個時候接管局面,是否有些……不合時宜?”

他說的話十分委婉,但所有人都知道他想表達的意思是什麼。

顯然,布蘭達並沒有興趣和這種人虛以委蛇。

“是嗎?‘善良的民眾’?看到希望了?”她的視線越過了人群,看向城堡三樓的視窗,“那你說明一下,你們想透過什麼方法解決掉那個人。”

布蘭達的話點醒了許多人心中感覺到的那股詭異:城堡前的鬥爭,其實並沒有因達西亞軍隊的到來而有所停止,但從剛才起,爭鬥的聲音卻消失了!

後方的人們暫時地放下了對於達西亞人的關注,重新看向城堡。緊接著,他們就看到了所有洛塔平民的噩夢——洛塔子爵!

“一群大言不慚的懦夫,”布蘭達嘲諷的聲音從他們的後方傳來,“既然你們這麼有膽量,那就把洛塔子爵的頭顱帶給我吧。如果你們真的能夠做到這一步,我不介意把攻下城堡的全部功勞送給你們!”

少女早就發現了洛塔子爵,即使是在她說話的此刻,他們二人的精神力量依舊在進行著試探性質的交鋒。

也正因如此,身體初愈的洛塔子爵才沒有對城堡外的人出手;而親衛們也組成了防禦陣型,重新組織起防線,放棄了對外界的進攻。

至於進行攻擊的前方人員,當他們看到洛塔子爵的那一瞬間,他們就喪失了戰鬥的意志,呆呆地站在原地,完全失去了不久前的威風。

中等級別的超凡者對於普通人的威懾力,就是這麼的巨大。即使是那名中年男人,也不由自主的愣在了原地,沒有任何的動作。

“動手啊,你不是害怕我搶走你們天大的‘功勞’嗎?‘誓言守護者’的領袖,羅恩先生?”布蘭達的語氣依舊充滿了嘲諷,但那個男人知道:對方有嘲諷的資格,她牢牢地掌控著現場的局勢,自己根本沒有資格和對方討價還價。

事實也的確如此,因此當布蘭達的精神力與洛塔子爵相互碰撞之後,她就不再關注這些已經落入她手中的小角色,而是漫不經心地看著她此行的最終目標。

從外表上看,洛塔子爵面色紅潤、雙目有神,明顯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