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抿唇,這個時間點會有誰給陸衍打電話?

陸衍卻彷彿知道是誰的電話一般,他哄小星星的動作忽然頓住了,把小星星遞給了言喻。

男人走到了桌子旁,看了眼螢幕。

握著手機的手指緩緩地收緊,因為用力,指骨微微泛起了白色。

他的側臉清冽而冷峻,線條微微緊繃,看也沒看言喻,接起了電話,就往外面走。

房門開啟了,又緩緩地關上了。

他走向了書房。

房門關上的那一瞬間,言喻隱約聽到了男人清淡平和的嗓音:“……夏夏?”

言喻低眸,垂下了眼瞼,琥珀色的瞳仁很平靜,她哄著小星星,輕輕地安撫著她的背:“乖,媽媽在呢。”

一直懸著的心臟,忽然就慢慢地落地了。

她的背靠著床頭,抿唇,嘴唇的弧度很淺。

小星星睡著之後,言喻下床。

落在地面的那一瞬間,腳有些疼,她睫毛顫抖了下,仍然走到了窗邊,拉開了一點點窗簾,往外看去。

外面下著瓢潑大雨,隱隱約約有嘩啦啦的雨聲,雨點如水注,噼裡啪啦地打在了窗戶玻璃上。

別墅樓下,傳來了大門開啟的聲音。

還有不輕不重的汽車引擎聲。

言喻垂眸,睫毛輕輕地翕動了下。

下一秒,兩束刺目的車燈就亮了起來,那輛黑色的勞斯萊斯毫不停滯地開出了別墅院子,繞著山道,直直地奔向了許穎夏所在的地方。

言喻放在一旁的手機螢幕也亮了下。

是陸衍打來了電話。

言喻都不明白,她為什麼要接起這個電話。

陸衍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淡漠,因為夜晚,他壓低了嗓音,顯得有些沙啞,從喉間溢位:“言喻,我臨時有事情,出去一趟,你先休息,如果小星星還哭,你就讓傭人進去幫你,別太累了。”

“嗯。”

言喻的手指鬆軟了力氣。

大雨瓢潑,越來越大,喧囂著,要吞沒了一切。

隔天。

雨水沖刷過後,位於山區的別墅風景格外乾淨好看,言喻推開了窗戶,抱著小星星,站在了二樓的視窗。

周韻正在花園裡澆花,二樓高的樹上有雨滴懸著,青翠欲滴。

電線上,停著一排的小鳥,嘰嘰喳喳地叫著,小星星黑漆漆的眼眸好奇地看著,慢慢地露出了笑,眼睛似是小月牙。

言喻下了樓,周韻也從花園進來了。

她問:“阿衍昨晚怎麼半夜跑出去了?”

陸承國推了推老花鏡,抿著唇,不想讓周韻問這些:“走了就走了,他從小到大哪天聽話了?你自己都沒辦法讓阿衍聽你的話,你怎麼能強求言喻?”

周韻胸膛起伏了下。

快到吃早飯的時候,家裡的電話忽然響了,周韻去接,不知道對方說了什麼,周韻眼睛裡的笑意,一點點綻放:“好好好,回來了就好!這孩子,真是不聽話,等我見到她,非得好好批評批評她。”

周韻結束通話電話,笑了下,說:“昨晚是夏夏突然回來了,阿衍是去接她了。”

言喻早就認清了這個事實。

可是當週韻講出了這些話的時候,那些字眼,就像是一把箭,直直地擊中柔軟的心。

陸承國看了下言喻,說:“阿衍這孩子,就是重視朋友感情,他就是把夏夏當做妹妹的,他有分寸的。”

這句話是說給言喻聽的。

他想替言喻解圍,卻只讓言喻更加難堪。

周韻給陸承國叉了塊水果,清了清嗓子,說:“對,你別想太多了,阿衍現在已經結婚生子了,他跟夏夏就是普通青梅竹馬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