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島主極為了不起,詩詞歌賦,琴棋書畫,醫卜星相,架鷹鬥狗,奇門遁甲,無所不通,無所不精,乃是當世奇人,你上了桃花島,不妨多跟他學點東西。”

朱華道:“我要學老師你的本領,他黃島主再厲害,但他不是我師父。”言下之意,便是不想學黃藥師的本領。

楊易笑道:“上島以後再說吧,黃老邪為人邪性的很,願不願意教你還不知道呢。”

兩人說走就走,楊易將黃馬牽來,又為朱華買了一頭驢子代步,兩人一路南下。

這天到了一個小酒館裡,楊易叫了幾個小菜,本來是要了一壺酒,但是朱華年紀雖小,酒量卻不輸於成人,楊易見他嘴饞,乾脆要了一大罈子烈酒,兩人一碗一碗的碰著喝。往往朱華喝一口,楊易便喝一碗。

這小店門臉不大,所釀的酒水倒是不錯,烈酒下肚如同炭火一般,這一罈酒差不多有十多斤,足夠兩人喝了。

正喝的痛快到時候,酒館裡進來幾個讀書人,一個年紀大的在幾個中年人的攙扶下坐到了附近酒桌的上位,剛坐下就是一聲嘆息:“如今國難當頭,江河日下,老朽實在是食不甘味,寢不安席。”

幾個中年人勸道:“老先生何必如此憂心?須知天地間自有正氣,得道多助,失道寡助,那金國以無道伐有道,天地自會滅之。”

又有人道:“我大宋仁義之國,禮儀之邦,想那金國之人不知禮儀,不懂尊卑,縱然一時猖狂,終究是難以長久,這天下終歸還是我大宋的天下。”

老者嘆息道:“但願如各位所說吧。如今聖天子在位,定會有所改觀。”

幾個中人向天拱手道:“老先生講的對,當今天子詩詞歌賦,無所不精,為人聖明,確是我大宋子民之福……”

楊易此時已經將一罈酒喝的精光,漸漸的酒意上湧,聽了鄰桌的幾個儒生的講話,不由的哈哈大笑,對朱華道:“子鍵,你知道當今最該殺的是什麼人麼?”

朱華此時也喝的小臉通紅,身子搖搖擺擺,“老師,你說是什麼?”

楊易道:“依我看來,最該殺的人有三種。”

朱華問道:“是哪三種?”

楊易笑道:“第一個是皇帝老兒,那小子狗屁不懂,江山丟了半邊,猶自吟詩作畫,不思收復山河,置天下百姓於水火之中,卻是毫不理會。你說此人該不該殺?”

朱華腦袋如小雞啄米,連連點動:“該殺,老師說該殺,那就一定該殺。”

楊易道:“第二個該殺之人便是當朝的所謂理學大家,儒門宗師。這些人把持朝綱,平素裡只知講什麼仁義道德,滿嘴噴糞,臭不可聞,如今遇到金狗犯邊割裂山河,這些儒門宗師,文壇領袖們卻是狗屁不如,只知搖尾乞憐,舔敵人的腚溝子。他們自己舔也就罷了,舔完之後還對外宣揚說,敵人的腚眼子越舔越有滋味,號召大家都來舔。你說該不該殺?”

朱華眼睛都要睜不開了,含含糊糊道:“該殺!該殺!”

這時候,旁邊的幾個書生聽不下去了,其中一箇中人猛然一拍桌子,厲聲道:“大膽逆賊!怎敢如此胡言亂語?當今聖上豈是你能說三道四的?”

楊易眼睛一翻,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俯身到幾個中人面前,笑道:“怎麼?我說的沒有道理麼?你們說,當今皇帝,該不該殺?”

幾人中的老者氣得渾身打哆嗦,伸手哆哆嗦嗦指著楊易,喘著粗氣,道:“逆賊!逆賊!你怎敢有如此念頭?我觀你錦衣華服,也是富貴人家子弟,難道你先生就沒有教過你什麼叫忠君愛國的道理麼?”

楊易道:“忠你娘!愛你娘!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非一家一姓之天下!這姓趙的做皇帝做不好,那就得換一個能做的好的人來做。殺了又有什麼大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