嘗試隔空操縱之舉,這功夫考驗的一是功力一是天分,兩者缺一不可。”

洪七公點頭道:“好啊,看來我跟老毒物兩人,非但天分不行,便是功力也不行。”

歐陽鋒看了洪七公一眼,淡淡道:“老叫花,你說你自己便是,為何將我也扯進來?”

洪七公眼睛一翻:“難道我說的不對?你比我還能厲害到哪裡去?”

歐陽鋒城府極深,素來喜怒不形於色,除了面對楊易時進退失據,對於其他人則向來不動聲色。聽洪七公言語不善,他也只是笑了笑,不再多說。端起酒碗,對楊易道:“楊天王,我敬你一碗酒!”他一口將酒喝乾,道:“楊天王,在你之前,我最忌憚最佩服之人,便是重陽宮主王重陽,此人天生了不起,自創先天功,當年在華山論劍,我們四個都被他壓了一頭,因此都服他為天下第一。”

歐陽鋒嘿嘿笑道:“因為我是西毒,所以王重陽一直防著我,生怕我為惡中原無人能制,在臨死之際又算計了我一把,竟然用段皇爺家傳的一陽指點破了我的蛤蟆功!”歐陽鋒想起往事,唏噓不已:“王重陽能破了我的功,自然能殺了我,但卻沒有殺!此人在他斃命之前,若是以先天功力功聚一指,當能將我一舉殺掉,但他卻沒有這麼做,反而留我一命。嘿嘿,婦人之仁!”

他又給自己倒了一碗酒,一飲而盡,道:“王重陽一生豪氣干雲,武功力壓當代,這一點我佩服他,但他做事顧慮極多,心腸太軟,這一點我又看不起他!”

歐陽鋒看向楊易:“你跟王重陽極為類似,同樣的力壓當代,同樣的豪氣干雲。但你殺伐果斷,心狠手辣,這一點卻是與王重陽又極大的不同。王重陽做事情顧慮重重,一向難以放開手腳,而你行事則是單憑一己好惡,想到什麼就做什麼,只因一時不爽,竟連自家的皇帝也給剮了!天下有如此殺性者,古今罕有!”歐陽鋒聲音低沉了下去:“因此你是楊天王,更是楊瘋子!”

他喝完最後一碗酒,將酒碗摔在地下,起身道:“所以我怕你!”

洪七公見他搖搖晃晃的拽著蛇杖向房間走去,頓時升起兔死狐悲之意,他也是喜好名聲之輩,本來摩拳擦掌的準備在第二次華山論劍中一舉奪魁,贏得天下第一的稱號,沒想到楊易橫空出世,力壓天下,這天下第一的稱號不用比試,自認而然的就落到了楊易頭上。這讓他們這些第一次論劍中的五絕人物情何以堪?非但歐陽鋒一臉落寞,便是洪七公也覺得壓抑之極。明知必敗的比試,又有什麼意思?

只是此次來金都,論劍事小,另有事情要做,非他親身來此不來,更何況天下英雄匯金都,恐怕也只會有這麼一次,這也只有楊易有這種大手筆,若是不來見識一下,豈不是平生憾事?

當下嘆息了一聲,端起酒罈倒了滿滿一碗酒,也想一飲而盡,卻被楊易伸掌擋住:“洪幫主,西毒動過的酒,你也敢喝?”

洪七公身子一僵,暗罵自己糊塗:“我怎麼這麼不小心!老毒物接觸過的東西,怎能這麼大意!”

正懊惱間,忽聽的遠處長街之上有人在狂呼亂叫,似乎是兩個人在追打賓士,速度極快,聽到他們的聲音時好像離客棧還有一段距離,洪七公還端著酒碗,等洪七公將酒碗放到酒桌上時,兩個人已經到了客棧附近。

一人嚎叫道:“天王救命!楊天王救命啊!”

好在這家客棧位置偏僻,位於城郊,而又是歐陽鋒花錢包下來的,若是繁華鬧市,被人聽到“楊天王”三個字,恐怕立時就會炸窩,亂成一團。此地清淨,人煙稀少,此時又是掌燈時分,附近更是少有人走動,倒也少了這種麻煩。

楊易聽聲音就知道是裘千仞發出,詫異道:“咦?天下能將他追殺的亡命奔逃之人,不出一掌之數,他這是招惹了黃藥師還是老頑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