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鋪就的地面之上刷刷刷刻出了一個“木”字,寫完之後,“刷”的一聲,頭也不回,便是眼珠子轉也不轉,已經將長劍插進背後劍鞘之內。

他這番拔劍寫字,還劍回鞘,當真是一氣呵成,瀟灑之極,圍觀眾人見了盡皆鼓掌叫好。

王不語對眾人的叫好之聲無動於衷,只是看向算命先生,輕聲問道:“敢問這木字如何解釋?”

算命先生低頭看去,只見青石地板上面,一個大大的“木”字方方正正的刻在那裡,一筆一劃清清楚楚,深達幾寸,氣勢不凡。當下讚道:“大爺好劍法,便是書法一道也是頗見功力!可惜,可惜!”

他一臉可惜之色,張口吟唱道:“一撇一捺是個人,偏又十字架上捆,左右雙腳不沾地,原來是個吊死鬼!”

算命先生吟唱完畢,嘆息道:“上吊之人都是自殺,原來你這一身死氣,竟然還是自找的!”

他看向王不語,笑道:“我說怎麼可能毫無一線生機,卻原來還在當事人自己,你若不找死,則定然太平無事,若是一心求死,則上天無路,入地無門。若想活命,還是遠離此地罷!”

王不語冷哼一聲,道:“原來你這個算命的和裡面的狗那女是一夥的,妄想用恐嚇之言,擾亂我等得寶之心,當真是其心可誅!”他抽出長劍指向算命先生,冷然道:“你到底是何人?”

算命先生嘆道:“我就一個窮算命的,大爺你是江湖上成名的人物,你至於跟我一般見識麼?若是算準了,你給點賞錢,若是不準,大家哈哈一笑,當個笑話聽了便是,您又何必這麼大火氣?”

王不語嘿嘿冷笑,“誰知你是何居心?滿口的胡言亂語,擾人心神,須得給你留點記號才行。”手中長劍一抖,便要刺向算命先生。

便在此時忽然肩膀一沉,一個溫潤的聲音傳入他的耳朵裡,“老兄何必這麼大的火氣?一個算命先生,值得你這麼大動肝火麼?”

王不語大吃一驚,他是在地榜排前二十的武學高手,比魔門田橫都要強上幾分,現在被人欺身進前,竟然一無所知,這還生平第一次。

急轉身看去,只見一名白袍青年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自己身邊,一隻手掌正搭在自己的肩膀之上。

見王不語轉過身來,白袍青年微微一笑,將搭在王不語肩膀上的右手收回,笑道:“王兄,一個算命先生而已,何至於如此動怒?”

王不語見此人身形瘦高面貌英俊,一襲白袍罩在身上,手中一柄摺扇輕輕搖動,說不出的風流瀟灑,光彩照人。

王不語見他氣質不凡,雖然不認識他是何人的,但也不敢多加反駁,努力翹起嘴角,做出一副笑模樣,“看在公子面上,那便饒了這個老騙子罷。”說話間,長劍往背後一扔,刷的一下,已經回到了鞘內。

白衣青年笑道:“王兄好身手!”這句話似在讚揚,又似諷刺,不待王不語回味這是什麼意思,白衣青年已經走到了算命先生面前,笑道:“這位前輩,給我測一個字可好?”

算命先生看向白衣青年,臉上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嘴裡卻說道:“算命須得先給錢,給錢就批,沒錢不算。”

白衣青年哈哈大笑,“前輩這算命的規矩倒是與別人不太一樣,算命還得先給錢!”大笑聲中,從懷裡取出一錠黃金,扔給算命先生,“這就算是給前輩的茶水錢罷。”

算命先生伸手接過金錠之後,大嘴裂開,嘴角差點扯到後腦勺,嘿嘿笑道:“公子好闊氣,好闊氣!請您先寫一個字。”

白衣青年笑道:“好!”

手中摺扇一甩,已經合攏起來,他拿著摺扇對著地面虛虛比劃了幾下之後,重又將摺扇開啟,輕輕扇了幾下,一道微風吹過,地面上一股石屑飄飛了起來,瞬息不見,顯露出一股大字來,白衣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