則遠遠跟在後面。

阮梅心不時與阿嫵說著話,大都是一些閒瑣之事。如此聊了一會兒,她突然問了一句:“妹妹,你底下那個叫挽璧的丫頭如今可還好?我聽說前些日子你替她拒了布店老闆的婚事?想將她留在身邊?”

阿嫵正了正柳青攢花立領,怡然道:“原來這事姐姐也聽說了嗎,我也不瞞姐姐。挽璧那丫頭心氣甚高,對我也有所誤會,所以做事不甚盡心,而我身邊也不缺侍女,所以想將她嫁出府去,不曾想在這時候她倒是有了悔意,想要留在我身邊好生伺候,難得她有這份心。又是伴我一道長大地,我便允了她,做主替她將那門親事退了。”

阮梅心莞爾一笑,扶正了阿嫵鬢邊有些鬆垮的一枚累絲珠釵:“敢情是這麼一出事兒,妹妹對底下人可真好,我原還以為是別人插了手呢!”

“呃?姐姐為何如此說?”阿嫵訝然問,不解阮梅心話中之意。

阮梅心眉目輕挑,似也有所吃驚:“咦,這事兒妹妹你不知道嗎?我曾有一次撞見挽璧去含妃的點翠堂,以為她去求含妃了。讓含妃出面替她說話,算算日子,差不多正是你替她尋夫家的時候。”

阿嫵手腕一顫,原本拿在手中的魚食。整包掉落在魚池裡,引得裡面大小魚兒湧過來搶食,金紅交錯,瞧得煞是好看,然阿嫵卻全無心思欣賞,一直在想著阮梅心剛才那句話,挽璧與含妃有所接觸,那她留在自己身邊地目的就很可疑了。難道……

如此想著,阿嫵幾乎驚出了一身汗,面色也白透如紙,阮梅心見她這般模樣,趕緊招手讓流意過來扶了阿嫵,關切地問:“妹妹。你這是怎麼了?要不要緊?”

稍過一陣。阿嫵已經緩過神來,勉強舉目笑道:“姐姐放心。我無事,只是一時覺得頭暈而已,歇一會兒就沒事了。”

阮梅心聞言拍拍胸口長舒了一口氣道:“沒事就好,若是身子不舒服,就回去歇著吧,既然挽璧是誠心想在你跟前伺候,那適才我說的話,你聽過也就算了,不必放在心頭,免得沒來由添堵。”如此說完正要離去,忽又迴轉了頭,垂在步搖下的碧璽輕打在她的臉頰:“差點忘了另一件事,剛遇到殿下跟前的初九,他說今夜殿下約了太子至府中飲酒談事,興許要聊到很晚呢!”說罷,唇邊綻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令人望之不解。

直至她走的不見蹤影,阿嫵還在想最後那句話地意思,無惜約太子至府中小敘與她們這做妃妾的又有何干?不過話說回來,自那日宮中回來後,無惜與太子常有走動,太子果然沒有因四皇子而疏遠無惜,這倒是一樁好事。

在走至風華閣的門口,阿嫵突然停住了腳步,目光淡漠而憂痛,她大概明白了阮梅心後面那句話的意思,那是對自己隱晦的提點,倒是難為她這般有心了。

“流意。”轉首看著她:“你可知挽璧如今在做什麼?”

流意側頭想了想不敢確定地道:“應該在後院浣洗衣物吧,適才奴婢出來的時候,看她捧了一大摞的衣服。”

“浣洗衣物嗎?”阿嫵緊緊抿著唇,冷若秋水的目光暗藏著一絲凌厲:“你繞到後院去,從門縫裡看看挽璧是否還在,不要教別人發現了。”

流意雖滿臉奇怪,卻也不敢多問,依言快步離去,不多時,她喘著氣跑過來,回稟說沒瞧見挽璧,只看到一堆的衣服浸了水堆在木盆中,得到答案的那一刻,阿嫵雙眸迸出一絲精光:“從現在起,這一天一夜裡,你不用在我跟前伺候了,只待尋到挽璧後,給我好生盯著她,她走到哪裡你給我悄悄跟到哪裡,然後一五一十地回報於我,此事不要讓她發現了,也不要告訴任何人,明白嗎?”

“是!”流意先是低頭應聲,隨即又小心地抬了眼:“主子,奴婢能問這是為什麼嗎?”

阿嫵抑住翻騰的心思,淡淡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