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出。

這是再明顯不過的逐客令了,只是如此突然地從霍破城的口中說出來,屋內的人都是一愣。

“即使如此,那屬下就告辭了。”霍行遠是個懂得進退的人,何況逐客令已經如此明顯,立刻起身離了座,又對洛薰和若煙說,“你們兩人今晚好生照顧著將軍,如有需要,最好煮碗醒酒湯。”

“是。”兩人應著,互望了一眼,心中同樣感到詫異,霍破城何曾如此直白地下過逐客令,何況是對霍行遠。

霍行遠朝帳門走去,霍破城甚至沒有起身相送,洛薰眼看霍行遠就要出門了,忙放下酒壺跟上去,“洛薰送送副將。”

“不必了。”霍行遠頭也沒回,徑直出了帳門。

洛薰怎肯放過這最後的機會,還是跟著霍行遠追過去。晚宴結束的如此突然,已經打亂了她的手腳,這藥到底起效了沒有呢,她要是不趁現在搞搞清楚,可就再沒有機會了!於是她心急火燎地追了出去,沒注意到帳內,霍破城緩緩地抬起頭,看著他們消失在門口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混雜了迷惑的痛苦。

出了帳門,霍行遠徑直往自己的寢帳走去,他知道洛薰跟了出來,卻一時猜不透她用意何在。

整個晚上,洛薰都在他身邊轉來轉去,他本就多疑,於是每次她給他斟酒佈菜,他都將她盯得緊緊地。

索性一晚無事,只除了武月離開的時候,他起身相送,讓她離開了他的視線之外片刻。

他一回來,就見她不知何時又站在了自己的位子旁邊,一張清麗的笑臉上帶著怯怯的笑容。

她是怕他的,這點他可以確信,甚至比怕霍破城還要厲害!

想到這些,他就有些惱火,這個笨丫頭,根本不知道霍破城才是他們中最厲害的角色,竟然還妄想霍破城是真的喜歡上了她!

只希望她不要成為第二個寧紅夜才好!他恨恨地想,心底的某處卻有些痛。

雖然不確定她是不是給自己下了什麼東西,他還是按照一貫的原則,趁支開她去給自己添飯的機會,將自己的酒和霍破城的做了調換,然後靜觀其變。

但霍破城除了有些不勝酒力之外,似乎並沒有什麼異樣,他於是覺得自己大概想多了,但同時又忍不住要猜測。如果洛薰並不是為了給他下藥才接近他,那她的目的又是什麼呢?

難道她竟然真得對自己有意了嗎?

這個念頭他只是想了想,在心中轉瞬即逝,他不太敢想。怕想多了,遲早只是失望。

他大步往寢帳走去,走出去了幾丈開外,發現洛薰竟然還跟著她,於是突然轉過身來。

他停得急,洛薰被嚇了一跳,也趕緊停步。

“你有什麼事要跟我說嗎?”他負手站在她面前,低頭看著她。

她粉雕玉酌的一張臉在月色中格外清麗動人,他不由朝她靠近了一點,隱隱聞到了一股清冽的藥香。

“沒有。”她卻往後推了一步。

他隱藏在月影中的眉頭皺了皺。臉上的線條變得僵硬。

“那你跟著我做什麼?”他的頭歪了歪,月影在他臉上投下濃重的陰影,將他那雙銳利的眸子深深地隱藏了起來。

“我……有個問題想問副將。”洛薰輕輕咬了咬唇。這是最後的機會了,再不問,藥效過了今晚就失效了。那一切就白費了。

“說。”他倒要聽聽她要問什麼。

“副將……可有什麼不舒服的感覺?”洛薰找了模稜兩可的問題。

洛薰是這樣盤算的,如果霍行遠誠實地說有,那就再問他是不是感到燥熱,心中煩躁,但心思卻是一片清明,如果他還是說有,那就說明這真言散就是起效了。那接下來就好辦了;如果他說沒有,那就是還沒起效,恐怕就還得跟他再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