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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庭行禮後,認真又坦然地對他說:“王,臣弟想在父王大喪的百日內與初宜完婚,請王準允!”

聽到這句話,易洛詫異地抬頭,擱下正在看的奏書,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易庭微微揚眉:“你說什麼?朕不記得你與紫華君有婚約!”

“六個月前,臣弟曾向初宜提過此事,她並未拒絕,臣弟也向父王說過此事,父王亦未反對,首相大人可以作證!”易庭微笑,從容不迫地回答。

對這個回答,易洛在心中冷嗤一聲,面上卻只是似笑非笑地道:“父王從未說過此事,不過朕會向紫華君求證,若是她認可,朕自會成人之美。”

“謝王成全。”易庭自然聽懂他話中的意思。

易洛見他喜形於色,不由冷言:“不過,前提是,三天後,她能盡取明河谷地!”

易庭不由輕笑:“怎麼?王懷疑紫華君不能?那份詔書可是她親筆所收,臣弟以為,紫華君尚留戀塵世,斷不會行自絕之事。王以為呢?”

“維谷可不是尋常關城!”易洛沒有回答,只是淡淡地承述事實。

易庭揚眉:“那又如何呢?王!”

是的,那又如何呢?難道一個維谷就能難住紫華君?

易洛並不懷疑這點,可是,他仍然惱怒不已,在易庭退下後,狠狠地將手邊那支價比金玉的紫毫扔了出去。

白初宜很認真地回憶有關婚約的事情,最後終於給出答案:“大約是幾個月前,臣收到過三殿下的一封信,上面說到婚事。”

“你答應了?”易洛質問。

雖然不滿他的態度,但是,白初宜仍然很認真地回答:“臣讓三殿下去問先王。”

“後來呢?”易洛皺眉,為這個意料之中的答案。

“沒有了!”白初宜有些不耐煩了,她明天還有事要做。

“你沒拒絕?”易洛沉吟著,眉頭緊鎖。

白初宜的不耐終於表現到語氣上,她很利落地甩出三個字:“沒必要!”

易洛被她的話語惹惱了,冷冷斥問:“什麼叫沒必要?難道你想嫁給易庭?別忘了,你是我的女人!”

本來只是不耐煩的白初宜聽到最後那句話,不由冷笑,伸出右手,食指輕搖:“王,臣一不是您的妻妾,二與您並無婚約,所以,請您謹言!至於‘沒必要’,是指臣沒必要對他明言‘拒絕’兩個字。”

“什麼意思?”易洛按捺下怒意,儘可能心平氣和地詢問。

白初宜看著他,不答反問:“您要與臣說的就是此事嗎?解釋之後,臣是否可以告退?臣明日要取維谷。”

易洛的手狠狠地拍上書案,語氣卻平靜了下來:“今晚就說這件事。”

白初宜看了他一眼,彷彿是要確定他的話是否可信。

“先王曾給過臣一道手諭,只要不損害東嵐的利益,臣的婚事聽憑自決。”白初宜垂下眼,緩緩說明原因,“臣既讓三殿下問先王,便是拒絕了。”

易洛因為這個答案而沉默了一會兒,甚至沒有看白初宜,只盯著空白無物的書案出神。

“……什麼時候?”易洛抬起頭,“先王什麼時候給你這道手諭的?”

白初宜側頭想了一下,輕笑:“好像是幾年前吧!”語氣並不確定,敷衍之意顯而易見。

易洛想追問,卻見她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王還要就此事問幾個問題?”

易洛猛地站起,白初宜下意識地揚頭,眼中滿是戒備之意。那份戒備令易洛不由全身一僵,沒再動作,只是看著她,問道:“最後一個問題——為什麼不直接拒絕易庭。”

白初宜挑眉一笑:“易庭是朋友。”言罷行禮告退。

“那我是什麼?”易洛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