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天晚上,喬治需要拿著這些證據。

他不動聲色地把第一張愛麗森的照片放在了霍金和內登的面前。霍金蹺起雙腿說:“有煙嗎?”

內登將驚駭的雙眼從那張照片上移開,轉而看著霍金,彷彿對方是來自別的星球的怪物。“什麼?”他無力地問。

“煙,我的抽光了。”霍金說。

內登不停地眨巴著眼睛,然後吧嗒一聲開啟自己的公文包,取出一包還未開啟過的“本森·籬笆”牌香菸,扔到霍金面前。霍金打定主意不再去看那些喬治在內登面前排列得整整齊齊的照片。內登似乎被眼前的這些玷汙少女的照片迷住了。當最後一張照片擺到他面前時,他清了清嗓子。

“他們偽造了這些照片,”霍金說,“誰都知道照片可以偽造。我的繼女走失了,他們沒有能力找到她,所以就誣陷我,以顯得他們辦案有功。”

“我們也找到了底片。”喬治平靜地說。

“底片也能偽造,”霍金不屑地說,“你先偽造一張照片,然後再把這張照片拍下來,結果,嘿,你們就得到了一張能夠洗出照片的底片。”

“你否認你強姦過愛麗森·卡特爾?”喬治以懷疑的口吻問道。

“是。”霍金不容置疑地答道。

“我們還找到一件帶血的襯衫,和你讓一位倫敦的裁縫量身定做的其他襯衫在樣式、尺寸上完全一樣,也藏在你的暗室裡。”

霍金終於害怕了。“什麼?”

“那件襯衫的前面、袖子的下方及袖口沾滿了血跡。如果拿去檢驗,我想,會跟我們先前發現的留在愛麗森內褲上的精斑是一個人的。”

“什麼襯衫?我的暗室裡沒有襯衫。”霍金前傾著身子大聲叫嚷著,手中的香菸指向空中,以表明他的觀點。

“襯衫就是在那兒找到的,還有那把槍。”

霍金雙眼圓睜。“什麼槍?”

“一把韋伯利左輪手槍,口徑為0�38。跟你母親的鄰居威爾斯先生幾年前被盜的那把一模一樣。”

“我沒有手槍。”霍金急促地說,“你正在鑄成一個大錯,貝內特。你八成想透過誣陷我來逃避責任,但你並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聰明。”

喬治臉上的笑容像窗外正呼嘯而過的寒風一樣讓人感到刺骨。“你應該知道,我將向檢察長彙報這一情況,我堅信他會准許我們以謀殺罪起訴你。”他毫不讓步地說道。

“這簡直是胡鬧!”霍金大聲喊道。他在座位上扭來扭去,轉而向他的律師發洩他的敵對情緒,“告訴他們,他們不能這樣做。他們手裡的照片全是偽造出來的,毫無價值。告訴他們!”

內登看上去似乎很後悔今天來到了這裡。“我必須建議你別再說什麼了,霍金先生。”

霍金正要張嘴反駁,內登又重複道:“別再說什麼了,霍金先生。”那種尖刻的聲調跟他溫和的外表形成鮮明的對比。

“貝內特先生,我的當事人現在不會再做進一步的陳述了,也不會再回答你的任何問題。現在,我請求跟我的當事人單獨談一談。另外,我們會在明天開庭前和你見面。

喬治坐在那裡,兩眼盯著打字機。他必須為法庭的當值督察準備一份強姦罪的案情摘要。這是還押候審案的一項明確要求。有阿爾菲·內登在那些當地有名氣的法官面前為這位斯卡代爾的鄉紳辯護,喬治絲毫不敢麻痺大意。他覺得頭一陣一陣疼得很厲害,他實在忍不住,只好閉上一隻眼睛以緩解疼痛。

他嘆口氣,又點著一支菸。“反對保釋的理由。”他喃喃自語。

這時,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他想,晚上這個時候,來的可能是一位值夜班的人,給他送一杯茶,以表同情。“進來。”他叫道。

馬丁警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