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瘋了!

瑞敏忽然覺得孟姬之前的呢喃實在再正確不過了。

“你不能殺我!”所有的恐懼都比不上死亡迫在眉睫的感覺,孟姬幾乎是脫口而出,“你還不是宗主。”

“我為什麼要遵守那些族法呢?”白初宜冷笑,手腕輕動,劍刃立刻刺破了她眉心的肌膚,鮮血順著鼻樑流下,惹來又一陣尖叫——

是的,她為什麼遵守那些莫名其妙的東西?血誓……即使是血誓也不能阻止她殺人啊!

瑞敏能夠感覺到宗親堂內詭異的安靜,眼角瞥到執事示意的手勢,她悄然退後,與大家一樣——很顯然,內府上下已經有了選擇——

這是宗主權位的爭鬥,他們只能選擇立場,卻不能動手。

“……不如我給你一個選擇……”白初宜的聲音依舊冰冷,卻讓孟姬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

“告訴我,你是如何知道那些有關我父親的事情的?”

瑞敏驀然止步,清楚地看到執事眼中閃過的銳利光芒,隨即,在孟姬誠惶誠恐的急切聲音中,她聽到年邁的執事發出一聲無奈的嘆息。

說不清楚心裡是什麼滋味,但是,看著白初宜反手擊暈孟姬,隨後淡然收劍,轉身開口:“都聽清楚了吧,總執事?”冷漠的語氣彷彿只是在說最平常的問候。

轉過身,她看到曹正站在門外,正躬身參禮,他的身後是宗主直領的近衛。

“屬下明白。”同樣的冷漠語氣讓瑞敏瞬間看到了滿天血色。

………【第二十九章 未來】………

屋內苦澀的藥味瀰漫,瑞敏卻始終覺得有濃烈的血腥味從四方八方湧來。

看了一眼站宗主面前的女子,她忽然覺得,也只有這個始終沉靜優雅的女子才能那麼漠然地看待殺戮。

“她是揮手間就調動千軍的人……難道我沒有告訴過你們?”想起曹正之前故作驚訝的解釋,瑞敏又有動手的衝動了。

當然,對總執事有這種衝動的人顯然不只一個,反正他們月堂的執事咳嗽數聲之後,對曹方吩咐:“從今往後,總執事的身體就你負責了。”——

那語氣似乎是說我給你機會盡孝,不過,事實是,所有人都知道曹方能夠以不過二十的年紀成為上醫,最重要的原因就在於他對新的診治方式充滿探索精神,這也帶來了另一個後果——新的事物只要透過更多的試驗才能確定結果,因此,曹方永遠都覺得試藥人不夠,也非常自覺地樂於主動解決問題……當然,新的事物總是有失敗的可能性的……

“我沒想到你會這樣解決問題。”宗主的聲間讓瑞敏回神,看了勉強起身的宗主一眼,她再次低頭,專心診脈,隨後在白初宜詢問的目光下開口:“主上不能過於激動,談話不能超過三刻,請姬君謹記。”

初宜點頭,示意她可以退下了。“我不喜歡別人侮辱我地父親。”白初宜簡單地解釋。

那些背後的流言蜚語她自不會理會。但是,當著她的面……

“所以,你當年對東嵐王后下殺手?”老人的聲音愈發地輕了,似乎想儲存體力。

白初宜沒有回答,也沒有任何意外的表示。

“愚蠢!”老人極為不滿,“你明明可以解決地更好!”

“但是,很麻煩!”白初宜很平靜地反駁,“我沒有必要自找麻煩!”

的確有不如此血腥的手段。但是,既然別人將正大光明的理由送上門,她為何不用?反正都是剷除異己、樹立權威,而血永遠是最有震懾力地。

白初宜的回答讓老人翻了個白眼,也有些激動了:“那些不是敵人!”

“那是什麼?”白初宜很懇切地詢問。

老人語塞,卻很快就平息了怒氣,平靜地道:“那些